非恶人……可是她对他当真是狠下心。
怕死……那为何不肯低头求他。
干二净……她只是将他忘干二净而已。
“皇上?”付茗颂拿小手在他眼前晃下。
闻恕回过神,见她乖巧站在面前,强行将思绪从过去记忆中剥离出来。
都这个时辰,她还没睡下?
见她来,遮月面色喜,轻声道:“皇上可算来,娘娘等您用药呢,还以为您今夜不过来。”
闻恕眉头扬,走进寝殿,果然见付茗颂趴在红棕原木桌上,半脸都埋在臂弯里,手肘边放着碗早已冷却药汁。
他没那矫情,就着冷汤冷药也是能下肚,可刚才将药碗拿起,趴在桌上人耳尖动,抬起脖颈,安静同他对视半响。
她似是刚从梦中惊醒,神色还有些迷糊,对着他眨好几下眼睛,才惊觉他手里捧着冷药汁。
马车停下,宋长诀静坐好会儿,才起身下车。
手扣住宋家大宅门环,他忽顿住,抬头望向片漆黑,连星子都无几颗天。
小厮迟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大人,这天有何不对劲?”
月光落下,衬得少年张脸柔和许多。
他蓦然弯弯唇,“天色挺好。”
是好现象。
宋长诀捏捏眉心,疲惫闭上眼,想起方才御书房里谈话,并不多,三言两语述尽其意————
“挑明身份,于你有何益?”
“皇上看在微臣面上,或许能待她好些。”
闻恕笑:“宋长诀,你个工部五品小官,你能作甚?”
他顺势在桌边坐下,瞧着是有话要说模样,拽拽她手腕,示意她并坐下。
“十月二十文试,各部要充纳人才,付毓扬上报
付茗颂连忙起身,从他手中将药碗夺过,“冷,让人热热再下肚,否则折药效,不好。”
她嘟嘟囔囔,将遮月唤进来,递药碗给她。
闻恕垂眸看她,耳边惊响起宋长诀话。
——“宋宋是个怕疼也怕死人,幼年时连只善犬都能将她吓大哭,叫针扎下,甚至能哭上三日,她非恶人。”
——“何况,她已忘干二净。”
小厮讶然,侧头瞧瞧他,又抬头望望天,黑雾蒙蒙,哪里好?
—
闻恕低烧已退,可风寒未愈,未免让付茗颂跟着遭罪,本想摆驾回景阳宫,却得元禄句:“皇上,最后帖药还没服用呢。”
药汁在昭阳宫,闻恕犹豫片刻,点头应下。
他到时,素心与遮月左右守在寝殿外,手中各挑盏灯,屋里头泛有微弱烛光。
宋长诀:“微臣有多大本事,皇上心知肚明。朝中势力分割,党派相争,皇后无势,付家靠不住,皇上就是能护她,也免不得同各臣周旋。”
“你觉得,你能成为她在朝中靠山?”
“能。”
闻恕道个“行”字,丢下则名录给他,分明是蓄谋已久。
宋长诀这才知道,这是上他当,今日,他有意等他自己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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