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以来头回千秋宴,马虎不得。
这时京城天已热到付茗颂日日都要置冰,遮月手里蒲扇刻都不能离手。人也乏很,到午时便打不起精神。
可偏偏又快至她生辰,庶务繁多,会儿都不能耽搁。
往年来她从未过过生辰,云姨娘自是不记得,哪怕是记得,也不会许她过。
没想头回生辰,竟是要在宫中过。
六月中旬,夏日已至最甚。不知是不是这绵热暑气使然,魏时栋怎坐也坐不住,忍个三五日,还是将请兵折子递上去。
这递,某些不为所知意图,也随之浮出水面。
闻恕盯着桌案上请兵书,眸色晦暗难明。
沈其衡封锁城门,挨家挨户搜查登记,却至今未发觉东芜人踪迹。
夜死四户人家后,不多久又死户,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这时候,魏时栋请兵出征东芜。
再往下翻,便是宋尹生平,整整两页纸。
二十年时间里,路从小喽啰做到四品副使,却因站错派系,成诸王争储牺牲品。
满门抄斩,年仅五十四。
闻恕双眸觑,宋长诀是如何成为这满门抄斩漏网之鱼他不感兴趣,不过他究竟为何选中魏家作为栖身之地,倒是可以推敲番。
然,还未等他细细琢磨,周贤便顶着日头请见。
宋长诀副安神药下去,当晚早早便歇下。
谁知却是做个十分长梦,长到他在睡梦中都能亲身体验到光阴流逝感觉。
然而睁眼,脑中却只剩个绑着羊角辫小丫头唤他哥哥场景。
宋长诀扯扯嘴角,烦躁掀开被褥。
什鬼梦,他何曾有过妹妹?
遮月手握蒲扇,轻摇慢晃道:“尚衣局送来几款新料子,说是要制千秋宴
真是巧。
宋长诀,难不成想利用他大楚兵力报复东芜?
—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至七月。
离皇后生辰不足五日,各司忙脚不沾地。
他从殿外匆匆而至,气都未喘匀就急着道:“亏得皇上指点,微臣查魏老将军两月,却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查探到,反而是那魏小将军,从年前便开始招兵买马,置备军器甚至是炮火,因年年军营都会扩充军力,倒是无人察觉不妥。只微臣往下查,发觉这账对不上,刑部拨下去公款,远远不够。”
换而言之,魏时栋这扩充军力银子,不知从何而得。
闻恕食指在案上轻点几下,“还有呢。”
周贤顿顿,十分保守道:“修河款贪污案,还差些证据,微臣不敢断言。”
如今已是抽丝剥茧,矛头指向明确,他虽不敢断言,心中也已有结论。
此时,闻恕靠在沉香木制座椅上,翻看着刚从宫外寄来密信。
原他以为魏家兄弟身后幕僚,不过个颇有学识少年,可连沈其衡都查不到此人来历,他方才对这宋长诀上心。
甚至不惜派出密探去查探个十七岁少年身份。
东芜人。
提刑按察使司副使,宋尹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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