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掌拍在圆木桌上,双眸紧紧盯着付茗颂,起身气力十足道:“你父亲是们付家顶梁柱!没有他,付家就垮!他声誉,岂是你能随意诋毁?”
“那呢?”姑娘声音轻像夏夜飘来阵风。
老太太这才将目光分寸给姜氏,“你不是都已经记在大夫人名下,已是嫡女,还有什不满?难不成要为个死人,赔上你父亲名誉!”
姜氏这才理清来
入夜,凉风习习,老太太屋里灯火通明,屋门紧闭。
老太太与付严栢坐在圆木桌边,云姨娘心下戚戚,站在付严栢身后声不敢吭。
姜氏匆匆赶来时,便听到付茗颂声音极轻极慢,但个字个字说清清楚楚,“当初是父亲醉酒强娘,而非是娘做不耻之事,祖母您早就知晓?”
姜氏猛地顿在原地,不可置信扭头去看付严栢,付严栢对上她目光,竟是心虚移开。
老太太也沉着脸,声不吭望着地上那错落光影,但脸上丝毫未见愧疚之色。
…
…
忽,面前这扇门被从里头拉开,付严栢脸赫然于眼前,他大惊失色,随后又趋于镇定。
“你,你何时来?”
付茗颂呼吸声略重,胸口沉闷像喘不上气来,错过付严栢肩头望向云姨娘,云姨娘亦是叫她突然出现给吓瞪大眼。
五丫头原是养在膝下,如今飞黄腾达,就给大夫人,老爷可有想过?”
须臾,付严栢声音也软下来,好言相劝道:“付家好,自然也有你好,你何苦争眼前这点?”
云姨娘还在哭,付茗颂已经个字都听不清。
眼前仿佛天旋地转,有那瞬间,她觉得天都塌。
耳边轰隆隆响着,各种各样声音——
仿佛这事,压根不值提。
“您,您三番两次拿这事敲打,”付茗颂眼眶微红,眼神却平静像湾毫无波浪池水,“可您分明知道,娘是无辜。”
她盯着老太太瞧,像是受极大委屈,蓄积在眸中泪啪嗒声掉下来,砸在木质地上。
“那这多年,为何都说辱付家门面,真正让付家不光彩,不是父亲?”
砰声,姜氏吓陡然回过神,轻轻捂住胸口看向老太太。
她眼底寸寸泛红,用力咬住下唇,方才让声线听起来沉稳些:“方才姨娘说,可是真?”
付严栢脸色彻底沉下来,藏这多年肮脏龌鹾事情突然被摊开,顿时颜面无光。
但他在小辈面前,贯不肯示弱。
“你来书房作甚?”
—
“狼心狗肺,同她娘模样。”
“你娘当初只是洗春苑个洗脚婢,出那档子事儿,老太太与夫人都不待见你,可是不计前嫌将你留在院子里,你可不能不念这个情啊。”
“亲娘趁着主君醉酒爬床,生出姑娘能是什好东西。”
“她怎还敢出门呀…”
“你亲娘事不必再多说,你要怨,也该怨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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