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抓住什不耻肮脏把柄,她浑身血液好似从头顶倒回至脚底,沉甸甸,冰凉凉,咬紧下唇轻轻颤抖,杏眸微微泛红。
付姝云双大眼睛狠狠瞪着远去背影,小声骂:“狗眼看人低,付家怎?说不准以后父亲要升官呢,她们求付家还来不及!”
说罢,她回头瞧,不由怔住:“你、你可别哭,这是在宫里呢。”她四下望着,生怕有人瞧
如果付家这丫头是个虚荣且沉不住气,怕是同陈家那个样,都无望。
可此时,付茗颂正被几道陌生目光打量着,低头不言,活像要将自己缩进壳里似。
须臾,不知打哪儿传来话:
“听说如意也是那个时辰生,如意岂不也是皇后命?”
“她怎能同如意比,如意好歹也是勋爵世家,那什付家,今日前都没听说过。”
咯噔声——
众人都惊,不可置信齐眼望过来,什、什命?
付茗颂张略施粉黛小脸忽惨白,惊慌失措跪地,两手交叠垫在额前:“臣女身份低微,不敢妄想。”
坐在侧陈如意莞尔笑,心下还隐隐生出丝怜悯。
从五品小官之女,还是庶女,偏有皇后命格在身,可不是什好事儿。
。”
伯爵夫人钟氏心中喜,忙压低声音道:“快去。”
依沈太后今日态度,这皇后人选定是如意无疑。
随即,又听沈太后扬声道:“付家五姑娘在何处?”
话落,众人窃窃私语,哪个付家?哪个五姑娘?
“还听说,”说话人有意压低声音:“她亲娘是姨娘洗脚婢,爬主君床才生下她。”
“啊?还有这事儿,她怎还敢出门呀…”
“你没瞧见,她模样十分俊丽?像不像话本子里狐妖?”
几道声音渐远,有人捂嘴笑骂:“快别说。”
付茗颂猛地握紧手心,不小心就将付姝云塞给她桂花糕捏碎,沾手糕点碎渣。
她正想着,就见沈太后下石阶,亲自弯腰将人扶起:“有何不敢?此乃天命,又岂有以身份论天命道理?”
陈如意嘴角渐渐放平,着急抓抓绢帕,求助望向自家母亲方向,这话何意?
—
炷香过后,沈太后坐在黄罗伞下与官眷们吃酒,放姑娘们到园里赏花。
但她目光有意无意就扫过付茗颂,秦氏低声笑,知道这是沈太后有意在考量她。
正低头小酌着果酒人呼吸滞,险些打翻酒盏。她睁大眼睛朝沈太后看去,时忘动作。
好在姜氏回过神,忙从她手中夺酒:“别慌,去上前见过太后。”
虽她也不知太后娘娘怎会点到五丫头,但到底是当家主母,反应比这些小丫头快多。
付茗颂屏住呼吸,疾步上前:“臣女茗颂,给娘娘请安。”
沈太后起身向前走两步,像是在仔细端辨她容貌,半响她问:“你可知你生辰,与朝和光大师所算得生辰致,换而言之,便是凤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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