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今日难得话多,道:“是啊,兰姑娘孝顺,两年前老太太那场大病过后,她二话不说便去庙里为老太太祈福,去就是两年,老太太本也疼爱她,如今这疼爱,怕是只增不减。”
付茗颂往琉璃瓶里插花手忽地顿,若有所思地看安妈妈眼,就在安妈妈要抬脚退下时,声音极低地道句谢,“谢安妈妈提点。”
安妈妈摇头,“老奴哪敢提点姑娘。”
遮月捧着银丝托盘走过来,“姑娘,夫人差人送,套成色上好羊脂玉镯子,奴婢瞧着很是贵重。”
见付茗颂脸深思熟虑,安妈妈忍不住笑道:“夫人番心意,姑娘收下吧,往后这种事儿还多着呢。”
老太太笑笑未答,但那意思就写在脸上。
付严栢抿口茶,略有犹豫,“五丫头还小,那沈大人也不知什来路,如此这般,儿子觉得不大妥。”
“你这会儿倒断起父亲架子?放宽心吧,老婆子又不是要将五丫头卖,那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那沈大人还能抢人不成?”
说罢,老太太又说:“何况他若真对茗儿有意,待到京城,两家也能商议番再做定论,他虽不知来路,但定位高权重,若能成,是茗儿福气。”
付严栢叫老太太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深思过后也觉得挑不出毛病来,只好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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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禄倏地闭上嘴,不敢再有意打趣他,至于是艘船还是两艘船,就全靠他伺候帝王这多年直觉。
直觉说,他若是胆敢安排两艘船,恐怕是要丢去半条命。
是以翌日早,元禄便动身去寿安堂同老太太商议此事,美其名曰是沈大人随行护卫较多,若是付家道赴京,可规避许多风险。
恰好今日付严栢来给老太太问安,闻言刚撑起胳膊,“这怎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
俞州这边
此时寿安堂东面寝屋里,安妈妈正帮着拾掇物件,见付茗颂往对窗看,顺嘴解释道:“那是兰姑娘屋子,说来这不日便要赴京,老太太差人去庙里给兰姑娘递信儿,这两日也该回。”
付茗颂顿,抬头又看那紧闭小小轩窗眼。
安妈妈若是不提她险些要忘,当年庄家夫妇在来探望老太太途中遇难,随后老太太便将庄家唯姑娘放在身边养着。
养便是七八年,如今庄玉兰也已十六年纪。
付茗颂应安妈妈句,“也许久不曾见过兰姐姐。”
“那老身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沈大人好意。”
老太太笑着截断付严栢话,付严栢瞧瞧自家母亲,讪讪往椅子里挪寸。
元禄走后,付严栢才赶忙扭头问:“母亲,这沈大人连大理寺少卿都要毕恭毕敬,与们同行,怕是不妥吧?”
老太太从鼻腔里哼声,“你啊就是个根筋,人家为何要与等同行,你当是给自己添累赘?”
经老太太这点,付严栢愣下才反应过来,语气未明,“是…为着五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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