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满意点点头,倒是个还算稳妥。
“昨个儿傍晚,你跪在洗春苑事儿,是东苑客人知会你父亲
付茗颂点点头,自然是不信。
进里屋,老太太捻着佛珠断坐在檀木雕花主座上。
付茗颂怕惊扰她,低声轻唤:“祖母。”
闻言,老太太也没急着看她,只慢条斯理道:“坐吧。”
付茗颂迟疑瞬,并不敢坐。
说罢,老太太又问:“你说沈大人在百春园见过茗儿回?”
付严栢怔,赶忙回话:“是,可那会儿茗儿面掩薄纱,说来也不算是见过。”
老太太眯眯眼,茗儿…
这个孙女儿,她可有几年没见过。虽在个屋檐下,但老太太是轻易不让她到跟前来,突然提及,竟都不记得她长相。
是以翌日清晨,老太太身边安妈妈破天荒去洗春苑,当着云姨娘面儿好声好气将付茗颂给请过去。
付严栢今日脾气实在不好,连对着云姨娘软声软语都没松下脸,又说几句硬话,话里还有意无意提点她要碗水端平。
待付严栢走后,云姨娘张脸脸色铁青,指甲都要陷进掌心里。
碗水端平?怎个端平法?付茗颂又不是她骨肉!
不过这丫头倒是好有本事,不知怎叫老爷知道这事儿。
云姨娘冷笑声,吩咐姚妈妈道:“叫小厨房送碗参茶过去,别冻着那丫头。”
老太太蹙眉,这才抬头看她,沧桑眸子中划过片刻震惊。
果真是出落亭亭玉立,那相貌,饶是老太太活把年纪,也不由暗暗点头,是个美人坯子。
可姑娘家长成这般模样,并不是好事。
“说起来,你祖孙二人也三四载未见过,你可有怪过祖母?”
付茗颂心下惊,没忍住抬下头,对上老太太那双半分余温都没有眸子又匆匆低下:“未曾,祖母本就喜静,茗儿怎敢怪祖母。”
付姝妍浑然不知这是演哪出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娘,祖母竟然要见五妹妹?”
云姨娘亦是脸难看,也是奇怪,忽然间个两个都对这贱丫头上心……
付茗颂路战战兢兢跟在安妈妈身后,上回见老太太还是三四年前,她现在还记得老太太那双凌厉眸子,叫人看得直哆嗦。
她犹豫张几次口,小声问:“祖母这回唤过去,可是出什事儿?”
安妈妈愣,笑起来:“五姑娘莫紧张,老太太就是想着许久没见姑娘,叫您过去说说话呢。”
姚妈妈稳稳应声:“是,老奴这就去。”
此时寿安堂里,付严栢身沾雨水湿气,就着热茶抿口,紧促着眉头始终未松开。
老太太就那瞧着他:“你说是沈大人身边人知会你?”
“是,如此家事,还叫外人来知会儿子,实在是儿子御内无方。”付严栢低头认错。
老太太心思总归更深些:“如此家事,又如何让外人先你步知晓,连你都不知,他若非有意打探,又如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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