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低头道:“茗儿这丫头也是,怎还跪在这儿?又不是打紧事儿,没往心里去,你这丫头倒是……快起吧,回屋里喝口姜茶。”
付茗颂看看云姨娘,又瞧眼付严栢,直到付严栢开口叫她起身,她方才撑着地面,揉着酸疼膝盖起来,低声道:“谢姨娘。”
云姨娘面色僵:“你这孩子,与生分什,快回屋里去,往后可莫要这般傻。”
待付茗颂瘸拐回屋,付严栢目光凌厉落在云姨娘身上:“瞧你干好事!”
云姨娘捂着胸口,瞪大眼睛胡诹道:“老爷这是做什,茗儿事儿…也不是让她跪,是那丫头做错事,自个儿要跪在外头。”
欺负人把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付严栢要再听不出意思便白瞎他当这多年官,忙义正言辞道:“多谢大人,在下定好好训诫内人。”
见付严栢这般上道,元禄笑眯眯离开。
直至他身影消失在雨里,付严栢当即就绷紧脸,抽出角落纸伞大步朝洗春苑走去,那架势着实将洗春苑丫鬟吓跳,面面相觑。
只见付严栢径直走向主屋外长廊,片阴影落在付茗颂面前,她苍白着脸抬起头,也是十分惊讶:“父亲?”
声:“那就让他知晓,你去。”
元禄又是顿,皇上是要帮五姑娘?就那隔着面纱见面,还不知面纱底下是何相貌,难不成就动心思?
元禄满心疑惑应声退下,拍着被雨水打湿衣袖,疾步往书房去。
付严栢正为刺史与大理寺这两边事儿头疼,没想到东苑就来人,吓他忙起身迎人进来:“不知这位大人来此,可是沈大人有事吩咐在下?”
元禄叹声气,也没打算同付严栢绕弯子。
再说,个不得宠庶女,付严栢向来也不疼爱她,云姨娘不正知如此,才敢这般苛待付茗颂?
怎今日他倒忽
“你姨娘让你跪?”付严栢语气不善道。
付茗颂张张嘴,眼里犹豫付严栢看真真切切,却没见她抱怨,只摇摇头说:“是惹姨娘不悦。”
付严栢口郁气哽在胸口,冷哼声:“如何惹她不悦,能叫你雨夜里跪在外头!”
他声音洪亮,险些将正侧卧在软榻上女人吓滚下床去。云姨娘面色慌乱,急匆匆拿桌上团扇,迈着小碎步走出去。
看果然是付严栢,她僵着嘴角扯出抹笑意:“老、老爷怎冒雨来?”
“并非大人有事,只是这个做奴多事。今夜这雨怕不是不会停,春雷惊人,姑娘家跪在雨夜里,怕是要吓着。”
付严栢头雾水:“大人这话?”
元禄笑两声:“五姑娘毕竟年纪小,若是受寒气,到底要受罪。”
闻言,付严栢浑身僵,仿佛被雷劈似,面色窘迫扯下嘴角:“是在下御内无方,叫大人见笑。”
“无妨,无妨,只是向来见不惯后宅这些欺负人把戏,这才上前讨扰两句。”元禄昧着良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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