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推门进屋,就见闻恕用湿帕子擦着手,额间片冷汗。
元禄忙上前去:“皇上又做噩梦?”
座上男子抬下眸,嗓音清冷如春雨般:“说。”
元禄诶声,将从几个下人嘴里打听来整合整合仔细说通,就见男人脸色肉眼可见沉下去,元禄不自觉咽咽口水:“奴才打听来便是这些。”
闻恕双如墨眸子往窗外瞧眼:“她还跪着?”
碰巧那妈妈是老太太院子里,年岁也大,对当年事儿知道清二楚,四处扫眼,低声将事情原委用三两句话说个清楚。
原是五姑娘生母趁付严栢酒醉勾引人,这才诞下女。
“正因如此,老太太与老爷都不待见她,夫人更是不愿碰这个烫手山芋,这不才养在姨娘院子里,外头说云姨娘心好,可五姑娘那可是没过过天好日子。老太太那儿从来不提及五姑娘,府里下人有样学样,自然也当没这个主子。”
妈妈说着连连摇头:“也是个可怜人哟。”
——
陈太医喊进来?”
闻恕冷眼偏头看他,缓好半天方才沉声道:“朕让你查,不是你说付家子女四人,二男二女?”
元禄顿,忙伏下身:“奴才有罪,是奴才没查清,当初打听时确实未曾听闻还有位五姑娘,是奴才疏忽,望皇上恕罪!”
这事儿确实是元禄疏忽,但他却不知这多出位五姑娘,究竟是触哪根龙须,竟让皇上这般大怒。
“查,现在立刻给朕去查,再打听不清,朕瞧你这个大内总管也不用干。”
“是。”
“付严栢可知晓?”
元禄顿:“想必是不知,那姨娘是个会来事儿,人前装副慈母模样,既是罚五姑娘,应当不会叫付大人知晓。”
闻恕低头冷笑
傍晚时,连日春雨又至,伴着几个响雷,天边划开道光亮。
洗春苑绿衣小丫鬟打着油纸伞钻到拐角处,收元禄银子说:“五姑娘在主屋外跪着,大抵是又惹小夫人不快。”
“你们五姑娘常常这跪着?”元禄皱下眉,付家这位五姑可真是有些可怜。
那丫鬟顿,支支吾吾,直到元禄又给锭银子方才说:“这还算轻呢,云姨娘有时不高兴,便让姚妈妈教训五姑娘,姚妈妈是粗人,力道也大…”
丫鬟没再继续说,但元禄也知晓其中意思,又多给几个钱,便打着伞回东苑。
元禄只觉得脖颈凉,连滚带爬出主屋,小心翼翼阖上门,摸脑袋全是汗。
在门外听个星半点侍卫王沥好奇紧,压着声问:“皇上这是怎?”
元禄对着王沥摆摆手,气虚道:“皇上心思,岂是能窥见。”
说罢,元禄也不敢耽搁,匆匆出东苑。说来他也好奇紧,付家五姑娘那大个人,他之前愣是没听到半点风声,不应该啊……
付家下人嘴难得严实,元禄花几个银子方才向个妈妈打听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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