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往前递下。
华筝似乎还是没有察觉。
杨力无法,只好将葡萄贴到对方嘴上,香甜汁水沾着华筝两瓣浅淡色薄唇湿湿漉漉,男人慢慢张开口,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连着杨力指尖块儿含进去。
杨力:“……”
华筝舌头仔仔细细舔干净他指甲缝里葡萄汁水,终于是轻描淡写松
杨力下意识又道歉,华筝皱起眉。
“你只会说对不起?”他冷道。
杨力张张嘴,小心翼翼道:“要不要漱口?”
华筝明显有些不高兴。
杨力先去拿水杯来,递到对方嘴边时,华筝却又赌气似别过头,生硬道:“不要。”
这也是第次看到自家老爷在第道菜端上来时就要求管家亲自喂。
华筝——也就是华先生,她跟随多年,也算是摸清点脾性,虽说性格不算好,但也不是无理取闹那种,最起码,前几个管家在时,华先生都是乖乖吃饭,次都没喂过。
杨力看陈女士眼,后者表情严肃,朝他使个眼色,杨力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桌上汤勺。
他之前有过很多喂东西经验。
不算在这儿喂美洲狮机械兽,杨力曾经还喂过非洲灰鹦鹉,这种世界上最聪明鸟类甚至像小孩儿样不会好好吃饭,撒娇趁着你不注意,啄掉你好好递过去鸟食。
“……”杨力只好再把水杯放回去。
厨娘端上来水果,有新鲜摘下来草莓和葡萄,杨力看眼,犹豫会儿,终于是主动道:“老爷要不要吃水果?”
华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撑着头,银白色长发披散在肩上,有几缕从侧面滑到他手肘上,目光没什焦点落在杨力脸上。
管家最后还是自己拿果盘到面前来,仔仔细细剥干净颗葡萄,递到华筝嘴边。
华筝没有动。
然而喂食人类,他还是第次。
华筝有着非常优美漂亮下颔线条,这导致他在咀嚼食物时也万分优雅,因为眼盲关系,就算睁着眼,男人视物时也没有任何焦距,杨力谨守着不能盯着对方看规矩,但那无机质目光仍像是有温度似,胶着粘腻在他身上。
顿饭喂到最后,杨力衬衫竟是湿背,捏着勺子手腕都有些打抖,最后碗汤甚至还漏出几滴,粘在华筝嘴角旁。
“非常抱歉。”杨力抽出丝绢帕子,手忙脚乱按在华筝唇边,对方看不出恼怒样子,像是看着他又不像在看他,杨力还是第次那仔细观察对方脸,他自己外貌就经常被人评价五官立体,但是与华筝比起来却又浅显些,睁着眼盲者经常会给人双目无神感觉,但华筝却不会,他因为肤色原因,眼珠子宛如通透琥珀,杨力甚至能从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己影子。
大概是丝绢在对方嘴边停留太久,华筝突然伸出舌头,他因为看不见,显然没有掌握好距离,舌尖不小心碰到杨力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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