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但凡稍微留心下,便会知晓他虽然只升半级,但是……”其实林鸿恩想说是,林鹤被建安府潘曾毅看重,倘若是潘曾毅退下,他就会接手建安府,潘曾毅年龄已经大,只怕要不五年时间,林鹤就可以擢升为正四品知府。潘曾毅写那封邸报,甚至入太子眼,林汛看不上弟弟,甚至有可能比他更有造化。林鹤心为公,毫无私心,周家那多银子分厘都用到实处,郧安砚卖得好,定然也是官银。
林鸿恩闭上眼,他是想要说这些消息,但是林汛摆明不想听,也听不进去,那说又有什用?
林汛等半天,结果只等到父亲说道,“不说也罢。你觉得鹤儿是郧安县令,不送你郧安砚,太过于落你面子是不是?”
林汛磕头,苦口婆心说道,“父亲,您不知道,礼部本来就是清雅之地,而欧大人更是朝中清流之首。这郧安砚是太子赠与欧大人,欧大人还请昭苏先生雕琢,可以说都是无价之宝。欧大人上次推崇王真人画作,让王真人画作从无人问津到千金难求,这郧安砚接下来定然是京都里人人议论,弟弟是郧安县令,这本来就是他那边出,只怕还有不少人要同孩儿来讨要。
郧河县可是等差地方,林鸿恩怎会过去?那几乎半只脚就踩在泥地里,于是干笑着说道:“爹,您说笑。”
“没必要和你说笑,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林汛这才意识到父亲不是说笑,身上汗如雨下,要是林鸿恩跟着二房弟弟去郧安,他自己名声还要不要?定然是被攻讦不孝,那他官名……
他直接跪在地上,三魂七魄都给吓得飞出驱壳,膝行到父亲面前,“爹,您在这府里有什住得不舒心?孩儿不孝,您若是看不顺眼孩儿,用马鞭抽孩儿就是,倘若是娘还活着,也会狠狠揍孩儿顿。”
林鸿恩看着儿子,林汛每次都这样说,而不管套路老不老,当他这个长子这样说,他都无法。
下子苍老十岁似,林鸿恩说道,“汛儿,总是尽力为你想,你看看你,左也想要,你觉得你是兄长,弟弟得孝顺你;你又不想做好兄长,当晟彦这孩子明明是因为宸哥儿而被人生生打断腿,你也不愿意为二房出头,也不愿意出力,由着你弟弟被贬谪到郧河县。”
“汛儿,你是儿子,生母又去世,觉得对不住你,所以可以满足你些期望,但是鹤儿是你弟弟,你又不想要这个弟弟,关键时候又还想要从弟弟身上拿好处,哪儿就这好事?”
“现在郧安砚卖很好,若是这是他私产,你是不是觉得这还应当并入到林家里?不得有他私产?”
林汛臊得脸上发红,这话直接说到他心中隐隐所想,既然没有分房,怎都是林家族中家私。
林汛脸红还因为他已经是三品大员,许久没有这样被训斥,就连板正欧大人也不会这样直白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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