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声音轻柔。
她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
片刚刚掉落
银杏叶。
专属于她灵力被注入叶子里。
衡玉把银杏叶递给
悟：“当你考虑清楚，就把这片叶子回赠与
吧。”
气氛凝滞下来。
轻到惊不起枝头雀鸟。
但这句话，却让悟拨弄念珠动作彻底停顿下来。
静谧片刻，院内只响起悟念佛声。
“阿弥陀佛。”
衡玉觉得，自己当真想到个好主意。
衡玉默默咽下嘴里桂花酥。
她张张嘴，想要开口做些解释。
但寻思番，衡玉才发现她这时候无论说些什
，听起来都像是在狡辩。
——因为她发现，悟这番话是对。
她在穿越之前是时空管理局高层，以前冷眼看过无数小世界变迁。现在意外进入这个世界不到半年时间，这具身体没有血脉亲人，最亲近师父游云和她接触时间也有限。
在衡玉坐下来时，悟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桂花糖和桂花酥，全部推到她面前。
“吃些吧。”
衡玉伸手捻起块桂花酥送进嘴里。
桂花酥脆而香甜，味道不错。
刚把桂花酥咽下部分，她就听到悟说：“刚刚那番对答里，洛主让感觉到你心中没有敬畏，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羁绊。”
上。
神情若有所思。
在她看过来时，他又默默垂下眼，认真而专注地拨弄念珠-
走到厢房院子里，悟停下脚步，朝念摆手：“你先进屋诵经。”
念茫然，但还是乖乖走进厢房里，而且把门窗都锁好。
衡玉维持着这个动作维持很久，悟才轻轻动下。
他抬起右手，接下这片银杏叶。
动作轻柔，也虔诚-
她渡他成佛，而他助她完成内门任务，陪她证得长生大道。
各取所需，其实并不冲突。
她从石凳上起身，捻起块桂花糕送到悟唇边。
悟不动，但他终究僵持不过她，只好抬起右手握住桂花糕，自己递到唇边咬口。
“悟师兄，来日方长，你且先好好考虑。”
在这个世界里，她接触最多人反而是悟。
这种情况下，她确很难对这个世界生出认同感，完全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人。
半晌，她抿唇轻笑：“是心无羁绊。”
“那你……要做羁绊吗？”
这句话，衡玉说得很轻很轻。
衡玉停下咀嚼动作，抬眼看他。
“心无敬畏，心无羁绊，就好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对这个世界没有生出任何认同感。”
“这样心态，难道就是洛主所要求逍遥超脱吗？”
悟问她。
不认同这个世界，又如何超脱于这个世界？
“你有事对说？”衡玉看向悟。
院子里有石桌，悟走到桌边坐下。
他唇角微微上扬，抬起手朝她招招：“过来坐下。”
风穿堂而过，风里夹杂着桂子淡淡清香。
衡玉目光落在他身上，觉得自己眼里可能倒映进浅浅温柔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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