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还是舍不得放季复礼走,不过也知道季复礼心意已决,叹息声,就站起身去帮他办理退学手续。
像北平大学这种知名度高大学,入学和退学全都有套完整规章制度。
衡玉推门进来时,季复礼已经瞧见她。朝她温和笑,就先跟着老院长往办公室里面走。
衡玉没去打扰他们,她安安静静站在门边,目光往办公室里扫,瞧见个正在伏案奋笔疾书人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有时候,
甚至很多时候,季复礼都有种感觉,她比自己和大姐都要来得沉稳、看得透彻、担得起事情。
目送季复礼离开,衡玉随意在北平大学里散步。
北平大学里有块地方,附近人经常会过来摆些吃食。衡玉来北平大学也来有十多次,还是第次路过这个地方。
她进去逛圈,里面吃食都比较单调,比不上后世,但很有北平特色。
等衡玉再离开这里时,她左右手都抓着吃,现在正拿着根老北平糖葫芦,边吃着边打听消息,往数学系教授们办公室走去。
陆军军官学校在明年春天才开始正式上课。
事情虽然有过几次波折,但季复礼本就是极有主见人,他硬要坚持,寸步不退,季斯年和季父最后只能叹息着答应让他去军校读书。
季斯年这年假期不少,但他全都攒着,直到这次请假回家才把这些假期都用上,再加上年假休息时间,他总共在家里待上大半个月,才启程赶回军队驻扎处,顺便帮季复礼准备系列政审材料。
季斯年走后,衡玉手上几个生意也要开始算账,把切算清楚才能好好过年。
账目算清楚后,盈利还是比较客观。衡玉从账目上调走万美元,以备不时之需。
衡玉抬手敲门时,数学系老院长正在温声与季复礼道:“也罢,人各有志,你退学申请同意。但如果有机会,千万别把自己学过东西都忘光。”
“这国家啊,也不是只靠打仗就能站起来,如果你们这些学生个个全都热血沸腾去参军,那们民族知识分子不就断层吗?以后谁来接们班教书育人?”
北平大学风云学生绝不会少,季复礼以前能在游行中成为学生领袖,就说明他也算是学生里比较拔尖个。
成绩好,长相好,气质好,也难怪老院长会记得他,舍不得他退学。
老院长话,季复礼全都恭恭敬敬应“是”。
季复礼身为当事人,待在北平也没闲着,他需要去北平大学提交退学申请。
衡玉在家待着无聊,也跟着季复礼块儿去北平大学。
下车后,季复礼要去找他们院长,询问衡玉,“你是要跟块儿过去,还是打算自己在学校里随便走走。”
“随便逛逛透个气,二哥你先去忙吧,等逛累再去找你。”衡玉温声道。
季复礼也没什不放心,他家小妹过年就十八岁,身体虽然不好,但也绝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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