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带着假发,脸到脖子所有裸露在外皮肤上都摸棕黄色涂料,黑眼线描,再带上医用口罩与手套,把化妆玩成易容。
邵麟突然鼻子酸,他见到tyrant人,从来没有这感动过。
“嘘——”阿秀竖起根食指,手里忙着调换药瓶,“这个药打完你就废,咱们换成葡萄糖,再缓几小时。”
邵麟颗心从喉咙口落进肚子里,连忙点头,忍不住问道:“你怎在这?”
“这就是你不解father。”阿秀微微笑,“你要是与他多相处段时间,就会知道这是
他怎能死在这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邵麟连忙装昏,唯独单眼眯起条缝,看着个护士推着辆药架走进来。他记得这个护士。
因为她个子比其他东南亚护士要高出个头,棕色皮肤,涂着又浓又长黑色眼线,显得眼睛格外大些。邵麟仔细瞄她眼,心里腾起股莫名怪异,可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他目光转回护士手里药水,脑子“嗡”声:完,躲得过初,躲不十五。怎办,有药打下去,恐怕是再也不能醒来。要不要垂死挣扎下?
邵麟躺在床上,手脚冰凉,脑内飞速复盘遍现状——
现在是8月5日晚,原本定6日“林昀来”,7日“开会”,然而,听贺连云意思,他似乎今晚就打算带着人转移去做手术,但之前那个做胸外移植手术医生,对此全然不知,还会在明后天按计划上船,以用行程迷惑外人。
贺连云混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道理,做事缜密到这个地步,好招金蝉脱壳。
可是,这样就把邵麟推进绝对困境。上船这久,邵麟第次感到彻骨寒意,恐惧像是无数蚂蚁,密密麻麻地啃食着他骨髓。
上次离死亡这近时候……
现在,或者永远不。
可正当邵麟在大脑里天人交战之际,他却发现这个护士竟然对吊水袋动手脚!只见她把个标着葡萄糖标签撕下,换成个肌肉松弛剂名。
这是什意思?把原本肌肉松弛剂,改成普通葡萄糖,她这是在帮他?!邵麟眼皮跳,却被护士敏锐地发现。
“哦?”护士神色惊喜,“你竟然还醒着!”
她连忙摘下口罩。邵麟盯着那五官,才发现这人竟然是阿秀!
邵麟想到那次货车坠湖。
冰冷江水“哗啦”声淹没记忆,耳膜胀鼓鼓,车舱外传来多美妙敲门声。他在黑暗中感受着水线寸寸将自己淹没,可就在那绝望生死瞬间,那个人却在门外……
拼出个“WOOF”。
就是那四个简单字母,突然往邵麟心里注入股巨大力量。他握紧拳头,指甲差点没抠进掌心——再不自救,就彻底没救!哪怕是死,也得把消息给传出去。他邵麟能坦然接受死亡,但绝不接受死得像个废物。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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