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麟个标准鸭式下水,再次潜下去。夏熠把脑袋探进水里。邵麟打腿动作非常流畅,双腿肌肉匀称腿又直又长,流动起来像美人鱼尾巴。
很漂亮。
这次,夏熠看着邵麟潜到水底,把捞起骨头钥匙圈,就飞速上游。那动作快得就和逃命似,活像屁股后面追着群鲨鱼。
夏熠忍不住笑。他接过钥匙圈,试图拿骨头端去戳邵麟鼻尖:“你看,这不就成吗?也不难吧?”
邵麟微微嘟起嘴,有点不好意思地都躲掉。
邵麟本能地别开脑袋,目光却落在夏熠大臂饱满三角肌上,他立马又触电似瞄去别处。
“不。你根本就不是在害怕。”夏熠垂下眼,低声说道,“你只是在逃避。”
“虽然说,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但有些事,谁说都没用。心理咨询师说没用,说没用,哪怕现在你老子站在这里,把你按头塞进水里也没用。”说着夏熠伸手戳他胸口,“有些坎,就是得你自己跨过去。”
“英雄不在于他达成多高成就,而在于他克服多大困难。”[1]
“来吧,勇敢次。”夏熠忽往后退出米,半仰着向邵麟伸出手。他眼神真挚、热情、又充满力量:“和起。”
口气,十几秒都没过去,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窒息。在水底无法挣脱是回事,自己逼着自己下潜完全是另外回事。
不行。
他大脑瞬间就帮他做决定。邵麟本能地折返,破出水面。他摘下面镜,扑腾着疯狂吸气:“不行。”明明身边都是空气,可他胸腔却好像怎都吸不够似起伏。
“潜不下去。”邵麟甩脸上水,突然特别后悔自己今天答应夏熠,“对不起,……”
夏熠微微皱起眉头:“你在害怕什?”
话说回来,人心理瞬息万变,邵麟发现,自己旦专注于“这是任务”,当他非常非常专注时候,
邵麟喉结动。他沉默着伸出手,任凭夏熠拉着,再次回到水池中央。
他心想:只有夏熠。
每次当他表现出焦虑与回避时候,所有咨询师都会克制而礼貌地停下,而他站在自己创造安全区里,拒绝与世界交流。也只有夏熠,像只憨头憨脑撞进他世界里哈士奇,热情而霸道,咬着他裤腿使劲往外拖。
而邵麟默许——或许是因为,每当夏熠用这种目光看着他时候,邵麟觉得自己会答应他任何事情。
他不舍得让那样双明亮眼睛失望。
邵麟:“……”
夏熠踩水往前游点,邵麟就往后退点,可很快,他背部就撞上冰冷瓷砖,而夏熠展开双手,撑住泳池边沿,把邵麟圈在身前,低声又问次:“告诉,你到底在害怕什?”
邵麟颤抖着张张口,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夏熠贴得很近。虽然没有触碰到皮肤,但这个男人就好像个天然小火炉,隔着水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热气。
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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