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舱里还有空气，但那熟悉
窒息感从他胸口压
过去。记忆片段开始毫无逻辑地闪现——
印着黑色玫瑰花古铜怀表挂坠在海风里晃动……
爆炸时海面上那
团明晃晃火焰……
那十二个人挤在个房间里，面部模糊而扭曲，每个人都在激烈地替自己辩白……
车舱已经不再下沉。
她犹豫。如果邵麟说是真，那确实不能让他就这
便宜去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远远传来警笛声。
季彤在后视镜里看到辆公安摩托，整个脑子瞬间都乱。她开始觉得邵麟在骗他。这定是这个人计划，他早就和警方串通好。他可能全在胡说八道，就是为拖延时间！
可是眼看着身后摩托逼近，季彤不再有时间犹豫。
她太乱。
有往来！”季彤几乎尖叫，“他们怎可能是泄密人？再说，这趟旅行压根就不是
爸妈主意——他们本来不想去——都是徐赫光家提议！”
邵麟没接话茬，继续说道：“当时……绑匪让上船，目是让找出谁在说谎。条件是，如果找出内鬼，就杀内鬼，放所有人离开。如果找不出内鬼，就杀，和剩下十二个人。”
季彤：“……”
“当时时间紧迫，根本找不出内鬼。他们要杀。”
“你也知道，这个人最怕死。”邵麟又轻声笑，“所以，给绑匪想个双赢法子——送那十二个人，上条捆绑炸药搜救艇。无论谁是内鬼，反正都是死。而已经救下80%船员，不需要这十二个人来给冲业绩，更不想陪着他们起死。”
寂静空间里只有哗啦啦水声。
每秒钟都变得像个世纪那漫长……邵麟静静地坐在水里
最后，季彤双眼闭，狠狠踩下油门。
……
邵麟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刺激到季彤，他原本以为自己成功。然而，下秒，整个人就突然失重，眼前天旋地转。车舱里几座铁架“乒铃乓啷”地往车头方向倒去，他脖子冰凉片，是压到王妮妮尸体。
随后，耳畔“轰”声，冰冷江水开始从各种缝隙里“噗噗”而入，他在个漆黑封闭空间里缓缓下沉，鼓膜剧痛，提醒着他入水深度变化。
生鲜冷链运输车密封性还不错，水线涨得很慢，花好久才从脚踝涨到膝盖——邵麟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幸运，还是活生生折磨。
“所以，不在那艘船上。是亲眼看着它爆炸。”
“季彤，这段真相，除你，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邵麟声音里带着某种蛊惑，“如果你现在把给淹死，那才是真死无对证。”
季彤：“………………”
她抓着方向盘手握紧又松开。
起初，她只是怨恨为什邵麟还活着。她只是单纯，对谈判专家失败而感到愤怒，对幸存者心怀怨恨。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逼出这段惊心动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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