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圆鼓鼓橡胶小黄鸭,上面印着悦安心理健康公司LOGO与地址。这是单位发赠品,邵麟拿以后就直放在包里,索性送给夏熠。
夏熠接过压力球,在
刚才交表格时候,邵麟就听到阎晶晶同志在办公室里大呼小叫地吐槽罗伟父母,再见夏熠副丧成小笼包模样,顿时心下然,甚至还觉得这人有点可爱。
鬼使神差,邵麟走过去。
夏熠抬头看他眼,像是才反应过来什:“啊,你要走?”
槐树新叶长得茂盛,串串花骨朵已经成型,青葱饱满,尚未吐蕊。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在邵麟脸上,变成块块清亮而干净光斑,显得人格外清秀。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夏熠肩上,温和又肯定地说道:“别难过,你是个好警察。”
?”
罗父不再理他,目无焦点地瞪着空气,像是变成块皱巴巴石头,而罗母拿手绢,无声地抹泪。半晌,罗父再次重复遍:“你不要说,们不想听。”
夏熠堆话憋在胸口,好不憋屈,可在受害人家属面前,他也只能无辜地眨眨眼,说声“喔”。
将两老送走时,罗老爷子用混着方言普通话留下这句话:“案子破不破是你们警察事情,其实和们没有多大关系。只知道从此以后,儿子儿媳妇儿都没。”[1]
他老婆还跟着附和:“是啊,这案子要是糊弄过去,们好歹还有个儿媳妇,甚至还有个孙子!只要她瞒着们,多少还能有个念想。现在倒觉得,还是不破好……”
夏熠像是被按什开关,脖子根部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他躲躲闪闪地看向别处,不敢正视邵麟目光。
倒不是没有被人夸过,而是他觉得邵麟把自己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无非是小孩子脾气——努力完成些工作,心里蹦跶着渴望肯定与褒奖,因为没有得到足够认同,所以闹脾气。
换成他们支队长,早耳刮子叫他该干嘛干嘛去。
夏熠越想越觉得丢人,脖子已经烧到耳根。
“别和自己怄气,指甲都掐手里去。”邵麟嗓音里带着丝若有若无笑意,说着,他从自己帆布包里拿出枚压力球,“实在不行,你捏这个。”
夏熠表面上没发作,但心里股气横冲直撞,差点就没原地爆炸。为调查这个案子,他抗多少压力,折腾多少个晚上,动多少层关系才弄到海沣市档案,最后抽丝剥茧还原真相,竟然只换来受害人家属轻飘飘句“还是不破好”!
破案还成错误?
夏熠站在门口,目送双老人离开,天旋地转地阵自怀疑——坚持侦破这起案件,难道他还做错吗?难道帮着王秀芬隐瞒,才是守护更多人结局吗?
哈士奇原地自闭。
邵麟办完手续出来,就看到某自闭警官正蹲在办公楼边颗老刺槐底下,手里有搭没搭地玩着烟,却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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