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突兀
停
音乐，只留下嗡嗡机械转动声，谢孟皱着眉，他喊
声：“好婆。”
阳光洒满院子里围墙，风吹起地上落叶沙沙作响，张秀娟坐在藤椅上
“还行吧。”谢孟说：“老样子。”
季钦扬：“再过半个月
就回来。”男生低声道：“等回来陪你。”
过十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双休日太阳不错，张秀娟难得起个大早，谢孟打完拳帮她把藤椅和收音机拿到院子里来。
“想听什
？”谢孟摆弄着收音机播放按钮，老太太好久都没这精神过，他跟着心情也放松不少。
张秀娟想想：“还是听女儿情吧。”
落日染红天边云朵，桥下清河上流淌着霞光，谢孟背着张秀娟慢慢走过青石板路，乌篷船从脚下穿过，老太太在孙子背上哼起紫竹调。
张秀娟哼断断续续，谢孟自始至终都沉默着，老太太哼到半，突然想起什，问谢孟：“小季呢，怎好久不来？”
谢孟将人往上托托：“他去北京考试，下个月就回来。”
张秀娟笑道：“你看人家都先去首都……你也要加油。”
谢孟没回答，在快要到家时，才说句好。
突然去……这跟疾病没有关系，生老病死，年纪到，总会有那天。”
谢孟不说话，他看向坐在走廊里张秀娟，老太太和隔壁病友聊着天，语气都带着骄傲调调。
“小孙子……高三啦，成绩可好。”
“毕业要到首都去读书……怎可能考不上？！”
“是啊是啊，可孝顺啦，老婆子有福气嘛。”
谢孟笑着道：“你都听多少遍，听不腻啊。”嘴上抱怨归抱怨，谢孟还是放万晓利版本《女儿情》，收音机不是太好，捣鼓很久才出声。
“去洗衣服。”谢孟理理张秀娟白发：“有什事叫。”
张秀娟没回答，脸心满意足在阳光下眯起眼睛。
谢孟进里屋，他把衣服件件泡好，听着院子里男歌手有些苍凉声线。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老式收音机卡卡，有些艰难放着：“……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不美……”
晚上张秀娟睡得早，谢孟在自己房里和季钦扬打电话，电话那头男生嗓子有些哑。
“这几天唱多。”季钦扬解释道：“你呢，想没？”
谢孟躺在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你说呢……别浪费长途话费。”
季钦扬轻轻笑笑。
谢孟有会儿没讲话，直到听到季钦扬问他：“好婆身体怎样？”
谢孟出来叫她：“好婆。”
病友哎呦声，夸赞道：“你孙子长得登样不得。”
张秀娟乐呵很，谢孟搀着她，等老太太与病友道别。
出医院大门，谢孟叫辆出租，车子只能开到山塘街路口，下车时候谢孟在张秀娟面前蹲下来。
“好婆。”他回头笑着对老太太道：“背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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