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比条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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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之路,风平浪静。
南方诸州仙家宗门,实则都坐落在条绵延万里灵脉上
胖鱼尾巴在半空僵住,垂死挣扎下。
嘤……又要回到主人身边。
“你不能这欺负你鱼!”少女把将它夺回来,奄奄息胖鱼立刻在她手中满血复活。
少年抬起手,指间凝聚着赤金寒光。
胖鱼飞快地游到白梨身后,用头抵着她背,白梨被推得往前走步,那道白虹又从她身后窜出来。
他得逞似轻笑起来,束乌发握满手,发带松松垮垮地系个结,歪歪斜斜地垂在肩侧,露出片莹白干净后颈。
“你系歪。”她摸着头发嘟哝。
“这样正好。”
薛琼楼半跪在她身后,垂首吻下这片后颈,气息拂上来,路温热月光铺陈,他垂在地面衣摆,也好似迢迢倾泻月华,飞光浮玉。
檐角滴滴答答漏着水,那朵虞美人纤细根茎被水珠打得左右欹斜,花瓣上来回滚动着晶莹水珠,沿着花瓣淅沥沥地往下淌。
海面上呼啸风像尾鱼扎入水中,水花如珠玉四溅,到海底却只剩下缱绻风丝,和月影起沉下来。
海底是亘古永恒暗夜,只有悬垂明珠铺下柔柔光,笼着玉阶上两道人影。
少女面上潮热未褪,嘴里咬着发带,抬手将自己被揉乱头发笼起来。坐在身旁少年,则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扎头发。
白梨侧过身体,让垂落袖角遮住自己脸,也挡着他目光,小声说:“看什啊。”
薛琼楼伸出手,轻扯着她发带,“来帮你。”
胖鱼得空子,飞快地冲进黑暗中,杳然无影。
“你看,它又被你吓走!”
“不用管它。”
薛琼楼握着少女肩让她转过来,肩头罗衫却从他手心擦过去。她提着裙角,风风火火地上去追,原地只剩下他个人。
少年有些郁闷,赤金色寒光闪烁下,有气无力地熄灭。
明珠光华流转,地面两道静止人影。
条白鱼窸窸窣窣拱出少女衣襟,在这片幽静中悄悄露出脑袋。
“诶,等等,”白梨捏着鱼头把它拎出来:“你鱼。”
胖鱼舒服地蹭蹭她手心,摇头摆尾,紧接着道阴影笼上来,它又被捏着尾巴倒拎起来,对上双墨玉般眼眸。
“它为什会在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拒绝,微微凉发带从唇齿间抽走。她只得有些拘谨地坐端正些,视线落在角落地砖缝里挤出朵乌黑虞美人。
这样怪异浓烈、人世间从不存在颜色,仿佛昭示着这片能编织梦境海底洞天,本身便是个虚无不实梦境。
冰凉手指穿过柔软发丝,沿着后颈移到脊背,稍作停顿,又慢慢滑到腰际。
像滴水落进衣领,描摹着脂玉轮廓,隔着轻薄罗衫,片蜿蜒冰凉。
“你快点。”白梨忍不住打个激灵,反手去抢他手里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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