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是……被撺掇到薛琼楼房间。
“是啊,昨晚出大事。”绫烟烟声音忽远忽近,这会变得如在耳畔低语:“溯世绘卷被人毁。”
白梨视线僵在半空,“毁?那们现在……在干什?”
“当然是先玩个尽兴啊,不看看传闻中鼎鼎大名尺素
细看才发现,那不是灯火,而是顺流而下花灯。
花灯?
她躺在地上,抬起手臂举到眼前,手里捧着只花灯,脑袋旁也有只未做完花灯。
“阿梨,你醒?”
绫烟烟弯腰看着她,夏轩站在旁,耳朵上夹着细毫,正在摆弄只惨不忍睹花灯,时不时苦恼地嘀咕几声。
夏轩还没有走,脚步声离洞府越来越近,“白姐姐,你在里面吗?”
每响步便仿佛在白梨绷紧心弦上狠狠挑下,她下意识往洞府外看去,又被捏着下巴扭过头,少年纤长眼睫掩着深不见底黑暗,“你是想留在这里?”
白梨后背与墙面贴得严丝合缝,冰冷触感丝丝缕缕蔓延整片脊背。
地上符箓如没气息黄蝴蝶,铺开硕大翅膀,被阴风吹得满地打滚。
做刀俎鱼肉感觉很不好受,白梨拍掉他手:“哪都不……”
“如果你还想要他们活命,就不要出声。”
少年声音,连同他身影自上而下笼罩着她,白梨腰背瞬间绷得笔直。
脚步声还在洞府外徘徊,她后背紧贴着墙面,像墙上块浮雕,动也不动,只有胸口在小幅度地起伏,腰际窸窸窣窣颤栗仿佛场无止境酷刑。
叠符箓都放在个地方,他每次却张张地抽出来,好像要叫她看着自己如何步步走向弹尽粮绝境地。
薛琼楼手忽地悬停在她衣襟前,“寸笺?”
花灯,月夜,尺素江……这是在鹿门书院。
白梨仿佛被抽干力气,躺在地上不想起来,“……怎睡着?”
“你昨晚没休息好啊。”绫烟烟笑眯眯地说。
“昨晚?”她绞尽脑汁回想:看花灯前晚,五个人才刚刚抵达蒹葭渡,找家客栈,她楼上还死人,尸体掉进井里,打捞晚,客房窗户上滴血,她不敢个人过夜,于是被撺掇到……
白梨记忆,在这里出现断层,她坎坷地继续回忆下去。
猝不及防漫天黑暗,刹那间将她吞没。
少年最后声音,轻轻落在黑暗里,“你没选择。”
—
五颜六色光在眼皮上跳动。
白梨仰面躺在草丛中,睁开眼,头顶片湛湛长空,月明星稀。哗哗江水流经耳畔,水中映着万家灯火,流光溢彩。
这是她上回开玩笑藏彩笺地方。白梨往后瑟缩下,胸口擂鼓似狂跳,另条手臂在身后藏得更紧。
就是这下意识举动,也没能逃过他眼睛。
藏在袖子里。
衣袖被寸寸撩起,刺骨冷意钻进去,宣纸贴着小臂滑出来,落入他手中。
白梨身上被搜得干二净,彻彻底底没有半件护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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