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逼杀妻……”
你们兄弟两个好好活下去。
“……这切都是他做……”
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好好活下去。
—
李成言脑袋中片混沌,突然打个激灵。
不是!先生不会这样做!
面前落下道阴影,是个白衣胜雪男人,披着身月色,当真是玉树临风。他手里折扇轻轻点点婴儿额头,婴儿破涕为笑,他在这串笑声中说:“考虑清楚该怎说,会给你个好归处。”
“是不是他杀你亲人,又逼你亲手杀妻?!”
那些人又来质问他。
而现如今再提起他,也会有八个字——“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当时还是凡人李成言遇上他时候,并不知道他是鹿门书院山主。他隐居于深山,对穷二白李家多有照拂,某种意义上,李成言是他第个学生。
变故是在那天晚上发生。
他背着满满捆柴冲进家门,映入眼帘是满地尸首,父母,新婚不久妻子,以及她腹中胎儿。
刚满周岁弟弟在旁哭得喘不过气。
你被骗,骗你人,其心可诛!”
李成蹊无言以对。
“怎配得上这把匡世济民琴?当之无愧,这世上只有人——”
道锋刃般厉风朝他脖颈斜砍,他魂不守舍地垂着头,似未察觉。
剑光飞驰,擦出片炽白星火,厉刃化作缕柔风四散。
李成蹊十三岁以前,李成言孜孜不倦地教导他,做个好人。
十三岁之后,李成言开始装疯卖傻,他性命像根绷到极致线,维系着
李成言抱着婴儿不断往后退,惶恐、惊骇、迷惘,他下意识搜寻先生身影,想去寻求他指点。
那袭月白色襦衫,仿佛凝聚天下三分月色,四面楚歌,却仍洒然自若,先生朝他看过来,冲他微微笑,竖起根手指。
他顿时有种嚎啕大哭冲动。
“是、是,就是他,杀爹娘……”
先生在告诉他:不用辩解,他来承担切。
“原来师弟就在这种穷山恶水之地隐居,还收你做学生。”月白襦衫中年男人站在门槛前,月光将他身影切割得半明半暗,他举目环视,大失所望地摇头:“家徒四壁,不成气候。”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人,也不知道他们口中“师弟”“隐居”“学生”又是什意思。
只看到后来又来很多人,人影错杂,踩乱地月光。
温先生被围在人群中,那些人义愤填膺地斥责他——“逼着学生杀妻证道,枉为人师!”
李成言坐在家人尸首间,怀里抱着弟弟,目光定定。直到有人推他把:“你说,是不是他杀你亲人,又逼你亲手杀妻?!”
姜别寒挡在两人身前,面色如覆冰霜:“让他说完。”
李成言纹丝不动,颤抖着嘴唇,说出三个字:“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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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书先生温啸仙。
资历老些人提起他,会评价八个字——“身正气,两袖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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