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漆黑蛊虫安静地伏在脖颈后,透明羽翅如花瓣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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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是太古怪。”夏轩蹲在地上,搓着手臂上鸡皮疙瘩,“、们还是连夜走吧,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当初不是你说要啃鸡腿睡大床吗?”
夏轩悻悻然垂下脑袋:“错,
寇小宛冷嗤:“提醒你句,主人能否重塑法身,在此举,当务之急是宰那五个人,你别想酝酿什歪心思,比如偷偷想想你那早死十几年秃驴老情人!”
身后嘿然不语。
寇小宛拨弄着含苞待放花骨朵,“现在倒是担心,法阵能不能困住那五个人?”
—
空庭开阔,庭下如积水空明。
“你是说,他们发现主人闭关之处?”她冷声问。
婢女战战兢兢地答:“只、只是不小心走到那里,没有进去,奴、奴婢披夫人您皮囊,给他们指出路,他们就走。”
“没用东西。”寇小宛冷哼声,眼角泪痣红艳,“你现在就去伺候主人。”
凋败花枝砸在脚边,少女膝盖弯砰然砸在地面,如丧考妣:“求求夫人不要赶走!、还有用!”
寇小宛不为所动。
蜂飞蝶舞,花香扑鼻。
满园纷红骇绿,在月光下宛若个巨大而狰狞影子。
两名婢女站在寇小宛身侧,时不时递把剪刀或花枝。多余枝叶被扔进小竹篮里,几朵开得饱满君子兰被挑出来,插.入釉瓷花瓶,瓶身光滑细腻,更衬得她五指上豆蔻鲜艳如血。
几只黑漆漆小飞虫爬进巨大花朵中,她长久凝视着,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少?”
婢女噤若寒蝉。
两侧桅杆如剑戟林立,黄幡猎猎作响。
约莫有百来人在庭中打坐,清色姜黄色法衣,百来号人,鸦雀无声,头颅低垂,整张脸埋进阴影中,像道道阴森影子。
影子们站起来,麻木地挪动脚步,又如具具行尸走肉,拧结成股姜黄色人流,无声地向前方汇聚流动。
“师娘……”
走在最前面男人喃喃低语,耳畔嗡鸣,恍若蝇虫盘旋,他抬手在脖子后面拍。
“差不多就够。”身后黑暗里缓缓走出道人影,月光里段尖俏下巴,宛若截雪白剑刃:“父亲今晚出关,这些女人用不着。”
还没等婢女露出劫后余生表情,条彩练在她面前扫,头颅咕噜噜滚落。
寇小宛偏头冷笑:“哟,今晚不去假惺惺伺候你家那个残废?”
“他还不配。”
月光寸寸照亮面容,殷红嘴唇到鹅脂琼鼻,双秋水长眸冷冷映着夜色。浅紫色裙摆被夜风吹得肆意鼓胀,宛若两片巨大蝶翅。
左侧圆脸少女忽地跌坐在地,不断有艳红血滴子从雪白空洞面孔渗出,这具鲜嫩美艳皮囊迅速腐朽,抹黑色小点自皮囊中飞出。
寇小宛伸手掐。
哔啵声。
蛊虫在她指间捏碎。
剩下那名婢女吓得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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