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琼楼笑容隐下去,嗓音喑哑:“说,这是别人血。”
他坐在椅子里没动,仰头看着白梨,这不是个居高临下优势位置,很显然是在掩盖背
白梨在他肩上蜻蜓点水点:“薛道友,你先醒醒,你这样……”
道白影闪过,手腕被精准地擒住。
薛琼楼身形未动,仍旧埋首在椅中,仿佛即便在睡梦中,这也是刻在骨子里本能。
“……会着凉。”说完最后四个字,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没动。
过半晌,他缓缓抬起头,比之平日竟有些迟钝,好似大梦初醒,仍是惺忪蒙寐状态。
屋内昏暗,阵浓重血腥味,带着湿润水汽,几乎立时扑面而来。
张乌木椅子正对门口,铺层绒裘毯子,白茫茫像片干净雪地。血迹从门口路蜿蜒至椅脚,长长宽宽条,触目惊心。
椅子上背对着她,趴个人。
少年将头埋进臂挽,陷在柔软绒毯中,背上血迹更多,整件血水泛滥外袍挂在椅背上,露出里衣更是片泥泞,形成块暗沉轮廓。
背部血肉模糊,泛着片病入膏肓般黑紫,像是钝刀砍美玉,锈剑摧琉璃,在冰轮璞玉上留下道狰狞瑕疵。
房门外有五枚黑白棋子,线排开,发出淡淡金光,是道禁制,无声地拒绝着来访者踏入。
敲门也没有回应。
白梨很确定他受重伤,只不过他这人脾气古怪又倔强,偏喜欢把事情藏在肚子里,好像露出伤口,便,bao露自己致命弱点。
正想离开,衣襟内漏出柔软白光,她摸出那枚飞鱼纹白玉牌,那尾金鳞活过来,“哗啦”声冲出水面,往脚下游去,张开嘴咕咚几声吞那五粒棋子,那叫个雷厉风行,隐约还打个饱嗝。
又是“哗啦”声,头扎进玉佩,重又变作尾栩栩如生金鳞。
下瞬,他脊背紧,遽然翻身,素来波澜不惊眼底迸出警觉水花,扫方才那罕见颓唐,目光如新裁剪烛火,又亮又凌厉,暗处细枝末节,都在这片明亮中无所遁形。
“你怎进来?”
白梨揉着被抓疼手腕,朝他晃晃手里玉牌:“这个啊。”
几丝罕见懊恼与茫然从薛琼楼面上闪而逝,他扶着把手挪上椅子,面色惨白,却还是云淡风轻地在笑:“所以,白道友现在来作甚?”
“帮你看伤啊。”还是那种无知、软软语调。
看着不像是方才留下伤。
白梨将门轻轻合上,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他居然还没醒。
是在睡觉吗?
睡觉不躺在床上,跪着趴在椅子里?
白梨:“……”
这……你家养鱼这自觉吗,还带自动开锁功能。
她轻咳声,敲三下门:“薛道友,你家鱼把你棋吃,进来啊?”
没回应。
白梨挠挠头发,把门推开条缝:“是来帮你看伤啊,内伤憋着会大出血,板蓝根吃多也没用,薛道友?薛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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