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津茫然四顾,或许原本此刻应当四顾人不是他,但这份萧索这份兵败如山倒这份被人算计穷途末路,总该有人来体会。
原来,皇上从来不是仁慈手段,也不是少不更事,而只是想要将他们所有人网打尽连根拔起。
只要能做到这些,哪怕以自己性命作为赌注也毫不在意。
他从未发现,原来皇上是个豪赌赌客啊。
他们以为皇上没有子嗣,定然会更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如今却蓦然惊醒,原来这些皇上根本就不在意,他从未放在心上。
“晋国公率军使用火药将贼寇城门炸开,大破贼寇!”
“百姓皆已无恙,如今晋国公正带人清点!”
“南部大胜!”
这声声不仅仅是得胜欢呼雀跃,更多是对城内逆贼记重击。
突如神兵天降秦王率漠北军由京城外截断逆贼兵力,他们曾以为宫墙内外是皇上为他们设下瓮,还在嗤笑这小隅怎可能困得住他们这多人。却没想到实则整个京城才是他们瓮。
卖瓷人嘟囔两句说道:“那还不是希望这种事儿快点过去,咱们带着瓷器也不好跑。再说,秦王若是能因为这事儿得个封赏什,说不准就又能来这儿买几个瓷。”
“那你可不能坑秦王啊!”饴糖商贩回句。
“再说吧。你还走不走?!”卖瓷推开自己小屋后门,向前指:“喏,这里就穿市集,离宫门就不远。秦王方才到,外面也被肃清,如今就应当剩下那些负隅顽抗,也不成什气候。”
“那你们要更加小心。”直以来战战兢兢号吏突然开口说道:“流寇为活命难免伤人。”
“放心吧。”卖瓷笑道:“咱们这儿屋子瓷,谁进来就照脑袋砸!”
干戈已静,再数年数十年之后,他这皇位都稳稳当当,荀家依旧,先皇何德何能有这
荀翊以身为饵,秦王则是那个关门打狗人。
秦王到,证明漠北瓦哲部已经不能将漠北军牵扯在前线,漠北早已经打胜仗,他们所谓布防图也早已经是张没用白纸。
秦王到,更意味着他们所作所为早已经被皇上看在眼里算在心里。
邹津终于从王俞那儿抢到那张明黄卷轴,他颤颤巍巍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先皇遗诏,特封你为大王八乌龟孙子。”
邹津口鲜血吐出,他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南部大胜!”“秦王到!”“贼人寇首已被皇上斩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号吏往前跑着,方才被抽空气力似乎又回来。或许是生活烟火气,或许是商贩话语,又或许是其他东西,但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又能动,四肢血液也跟着热起来。
他最后看眼这破旧小屋四周,满屋瓷器好像也在催促他快些去,快些,再快些……
“报!”侍卫中有人喊着,个传个向里面传去:“南部战讯!”
“南部战讯!”
“南边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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