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都是他旁观而已,他旁观这多,回忆起来自己参与却又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那,他存在意义是什呢?
为什要拥有意志?
他看着新来博物馆,另个大厅里瓷器似乎还在有说有笑,夜已深,他们仍是热闹。
个温柔女生说道:“姝姝今天给读书哦,原来后来是这样记录奉华。”
他不能理解,但如今他似乎也理解。
喘息声呼出唇边,霎时便会被雨水冲刷而尽,和那些鲜血、残肢、哀鸣混合在起,铺在地上,流往不知何处岁月。
他还记得那日,也是这样雨,敲外面玻璃窗发出残裂声响。
他只是抹附在碎瓷上孤魂,他栖身之处,又或者说是他身躯已经碎裂。像是杯放在阳光之下水,总有日会蒸发消失殆尽。
这或许是每个瓷器会经历故事,他们经历太多,看到太多,听说太多。
宫墙为何而红?
兴许只是为遮掩亡魂猩红色泽。
荀翊甲胄之中黛蓝愈发沉,不知道是雨还是血,只觉得是双双沉重手将他向下拉拽。
在这分不清天色月色夜,时间都没踪影,刻也那长,个时辰却那短。
手中剑挥太多太多次,手腕都被震麻,更不知道剑刃上磕打钝没有。
另个有些活泼少年声音说道:“姝姝今天帮稍稍挪下灯位置,这下就没有那照难受。”
“可惜她不会给放胭脂,还想试试胭脂感觉呢。”另个瓷器说道:“秘葵MU
他们自己只以为那是沾染主人生魂,实则不是,他知道,因为经历样经历,看到样人间,听到样诉说,所以才像。
因为经历不足,永远不是人类那样自由行走在天地之间,所以才只有部分相似。
他那期望可以活下去,那期望可以用肢体感受人类所说——温度?甜酸苦辣?春风夏日秋雨与冬雪?
鸟喙碰触碰在脸上是什感觉呢?花瓣真与看上去那般柔嫩吗?制造出他们泥土又是怎样感觉呢?是冷?还是热?冷热又是什呢?
像是感觉到生命最后刻,他开始走马灯似回忆曾经故事。
如果手中剑也会说话,不知道它此刻是在呐喊厮杀,为饮足鲜血而感到酣畅淋漓,亦或是为自己苦楚而痛苦万分。
荀翊也不知道。
人类爱恨情仇对他来说曾经都是疑问,那些藏在狭小身躯里感情却能如此充沛,那些留存于历史上思绪能如此美妙,还有那些工艺、那些文字、那些故事、那些数不清甚至不为人自己所知传承。
你爱惜珍重之物,在他人眼中却视如敝履;诚恳慈善之人或许不如贪婪狠辣之人富有;孤苦者无依,却又有非亲非故之人施以援手;小小执念却能划破时光……
这些他都不能理解,瓷器世界非黑即白,色彩不过是谄媚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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