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奴才便是,皇上且放心,倘若当真有什差错,奴才拿命来赔。”他说道。
戴庸瞥他眼,慢悠悠地说道:“赔不起吶。”
介贵妃低头冲戴庸做个鬼脸,说道:“奴才这就去叫个宫女进来帮宁婕妤梳洗。”
戴庸回瞪他眼,你怎这不懂事儿呢?!这些年扮贵妃白扮?这时候还要什宫女?
两人出皇帐,介贵妃略略扫眼戴庸,妆容拉眼角微长,“看好身份再说话。”
自己也是样。只是再也不想回到那样时光里。个人蹲在井里提心吊胆以数星星消磨恐惧时候,静谧像是时间都停止时候,他再也不想。
旦有过热闹,便再难耐住寂寞。
旦动心,便再难收心。
“皇上,都准备好。”戴庸此时走来,将手上信笺递给荀翊。
荀翊接过,快速扫眼,点下头:“给秦王准备信发吧。”
逼疯。
当皇上也不容易啊。
时间过得很快,荀翊稍稍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之感,知道戌时半便要来。他将朱笔搁下,看向宁姝:“累不累?”说罢,装作若无其事从旁捻颗饴糖出来,还十分体贴将糖纸剥,半捏在手中递给宁姝。
宁姝伸手,她研墨不在行,手上已经乱七八糟都是颜色。
荀翊递自然,她吃也自然,歪头凑过来含进嘴里,继续低头努力。
戴庸无奈低着头:“不就是当日抽签没抽上吗?要是抽上……”
“你要是抽上,现在大伙儿看着宁姝得宠,就该都说皇上终于治好眼睛,贵妃那丑,怎能得圣宠?”
戴庸:“按照皇上意思,已经发。”
“那明日就差不多。”荀翊说道,“明晚戴庸跟着朕夜里回京,此处……”
宁姝此刻就在荀翊怀里睡香甜,似是听见说话声音,也可能是因为荀翊接信动作,她不安往侧拱拱。荀翊十分熟稔轻拍两下她肩膀,宁姝便又沉沉睡去。
荀翊稍等片刻,这才继续说道:“此处交给介凉。影卫会扮成朕模样,装作猎豹时候受伤。介凉将宁姝和那孔雀蓝釉罐护好,若有人胆敢进犯,杀无赦。”
介贵妃站在侧,此刻她已经穿身宫中嫔妃常服,眼眉描绘过,有些棱角脸部骨骼也以粉脂修整过,不再是个意气风发少年内侍,而是淡泊清净介贵妃。
荀翊看她片刻,嘴角微微勾起。
又过不知道多久,宁姝实在撑不住,便迷迷糊糊在桌案旁睡着,荀翊批完奏折将她抱起来,走进内帐。
他向来都是个人,身边乍然多这个,倒也没觉得有什不好,甚至看着她嘴角便总是不由得上翘。
荀翊目光落到旁胭脂红碗上,慢慢变得有些幽暗。
他也是能理解这些瓷器们感受,成百上千年无人问津,突然有个人类能听见他们诉求,听见他们呼唤,那让他们付出什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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