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哪儿?”戴庸问道。
“送给他们当最后顿饭。”荀翊说完,回头看眼内帐。
戴庸和介贵妃互相看眼,有些惊慌——皇上已经许久未有这样。
旁人都觉得皇上温和,那不过是这些年被时间作祟忘记。当年皇上为取回皇权,血染京城模样,他们两个在其中出许多力,自然铭记。
个温和冷清人,怎可能夺回皇权?怎可能将如今天下治理成这般?以德服人?在权势里从来便不存在。作为皇上,只有让旁人又敬又怕。
“是。”介贵妃眼观鼻鼻观心,考虑着要不要将自己耳朵也捂住。
未过片刻,荀翊已经穿好走出来,头发衣服丝不乱,眉宇间还有些怒意。“你方才说什?有人想要挟持宁婕妤?”
介贵妃点下头,将那时发生事情原原本本讲遍。
荀翊吐口气,想着她今日定然也受惊,而自己竟然还想着法子逗弄她。但他又觉得宁姝提防心怎得这重,还用马绳把人拖去。
“人呢?”他声音有些沉,熟悉人便知道是气。
面那般风平浪静,而是布满长短不同伤痕,在他白玉般背脊上显得那突兀,那不合衬。
而其中最吓人,则是处烧伤痕迹,大片狰狞伤口沿着背脊上爬,直延伸到脖颈。
宁姝也不知怎,眼泪哗啦就流下来。
“朕不是说,不是什重伤。”荀翊原本没想让她看什,只是被缠没办法,又看她紧张,这才只好这样。
“嗯。”宁姝抹把眼泪:“皇上还是找太医看看,说不准是内伤呢。”
介贵妃连忙说道:“奴才关在帐子里。”
“哪个帐子?”
“奴才啊。奴才这不是害怕别人看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关在哪儿安全。”介贵妃答道。只有他那帐子里都是自己人。
荀翊这时候也知道,当时那欲要行刺之人所说“两手准备”是什。因为自己宠爱宁姝,所以就要拿她来要挟自己?
荀翊冷笑两声,对已经回来戴庸说道:“将行刺这几人头砍下来,快马加鞭送回去。”
“怎哭?”荀翊将她拉到正面,低头看她。“吓哭?”
宁姝只低着头揉眼睛,“没有。”“荀翊揉揉她头。”这只是些小小代价。”
这只是些小小代价,为活下去,为抓住那唯机会,兴许,也是为……遇见你。
“皇上,臣妾——啊,不,奴才今日抓到三个人想要挟持宁婕妤。”帐外传来阵含糊声音,接着皇帐便被掀开,介贵妃仍穿着身内侍衣服走进来,“哇——哦!奴才什也没看见!”
介贵妃看见眼前幕吓跳,这两个人凑得这近,皇上还没穿上衣呢!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荀翊叫住,“在外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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