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抱他有十来分钟,撒手时候很果决,像嫖客,嫖完就走,头也不回,只留下句:“你身上汗味挺重,回去洗个澡吧。”
李蔓双手握拳,下秒圈住他腰,又瘦又结实,她两手贴在他腰窝处。
裴邺坤怔。
少女纤细身体贴着他。
她面不改色,说:“没求你安慰。”
裴邺坤抬起眼皮盯着繁星,说:“那你撒手,老子是你想抱就能抱吗,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连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你倒是不稀罕。”
五月,气候是温暖,风夹杂着花香和暖意,身后葡萄园枝叶渐翠,夜色为这些镀上层温柔。
他掌着她脑袋,大手温热,随即揉揉。
李蔓咬住下唇,定定瞧着前方,即使黑暗中切都很朦胧,大约有香樟树,有狗尾草,有电线杆
裴邺坤扣着她脑袋连人带进他怀里,另只手搭在她肩膀上。
李蔓身高只能挨到他胸膛,脑门抵着他胸口,悄无声息落几滴泪,也就这几滴,她把情绪控制很好,甚至连开口说话声音也是如既往平静。
也倚在栅栏上,铁栅栏哐哐作响。
他说:“嗯,五作业多不多,中考想考哪个中学?”
李蔓:“二中吧,中考不上。”
“那也挺有出息。”
李蔓垂下眼,脚边小草刺刺,她有些心烦,这会满脑都是李建忠事情,她又在想他们什时候吵完,她得算好时间回去。
李蔓不说话,死死抱着他。
裴邺坤搂着她单薄身子心底涌现出无限保护欲,男人都这样,喜欢护着弱小女人,可她吧,尖牙利嘴很,也就外表柔弱点,但他知道,她都在强抗着。
李蔓很小时候,大约三四岁,他会抱着她玩,再大点也就没这亲密接触过,是抱不动,而是哪个哥哥像变态样整天抱着妹妹玩,到底男女有别。
这次是第次,他本意只想摸摸头安慰安慰她。
裴邺坤舔舔后槽牙,心想,是她自己撞进来。
她说:“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觉得他们不讲话或者假惺惺客气点比较舒服。”平静表面至少前方看得见路,旦争吵波涛汹涌,就连沉在最底下陈旧瓦片也会被翻出来,岁月将这些瓦片磨砺很尖锐,谁提起谁就受伤,就连旁观者心上也要被剐几刀。
“家家都有本难念经,谁都在挨着。”
他说话时候胸腔微震,十分有力。
李蔓闻到他T恤上阳光味道,肩膀松,身上那股倔劲渐渐散去。
静会,裴邺坤只觉得胸口发热,戏虐道:“安慰安慰你,还赖在怀里不走,不知道还以为和你在偷情呢。”
裴邺坤睨她眼,说:“几个月不见,你又长开点。”
李蔓:“”
他笑声,“老子变相夸你好看呢。”
李蔓:“你这些年倒是没长开。”
她说很轻很淡,却是十足嘲讽,裴邺坤抬手就是记,不轻不重打在她后脑勺,有点分量但更像是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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