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闪烁着银白色光芒,非常漂亮,刀柄与刀身几乎样宽,巫妖略微张开左手,五根手指仅仅以指尖部分按住萝卜中段,刀刃轻轻地落在上端边缘,他来回移动几下,感觉着物体施加在刀刃上,而刀刃传达到刀身,刀身传达到刀柄,最终结束在右手虎口细微压力,那——巫妖对这个全新躯体说——们开始。
声很小,很脆崩裂声出现在安静厨房里,莉莉妈妈睁大眼睛,她坐在餐桌边,而年轻人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手臂作着小幅度摆动,随着声音逐渐变得密集,快速,执刀者开始向萝卜末端移动,片又片像纸片
莉莉母亲是个标准撒丁传统女性,皮肤黧黑,五官秀丽,身材矮小,略有点肥胖,除她家和丈夫别都不想,生活简单而平淡,但她显然乐在其中。
“哎呀,”她说,“真糟糕,老头子不在吗?”
巫妖点头,帮她把今天早餐拿进厨房。
“那你今天可以吃双份早餐。”妇人转眼间就摆脱沮丧,重新高兴起来:“顺便帮把萝卜也放到厨房里,等老头子回来,告诉他,把这些萝卜都分好段,给他腌最喜欢醋萝卜片儿。”
那真是颇为可观种植物——根茎,每根都有两岁左右人类幼儿大小,顶端有着稀疏紫红色锯齿形叶片,白胖中段呈纺锤型,略有凹凸,触感光滑,中下端布满细小须根,靠近可以嗅到辛辣气味,穿透感很强。
“说,”莉莉妈妈疑惑地看着在充满温暖阳光厨房里脸严肃地双手举着根萝卜仔细鉴赏小伙子:“那萝卜有什问题吗?”
“噢,不。”巫妖放下它,让它和其他四根同类堆在起,导师曾经和他说过,不同位面之间往往有着不可言喻奇妙联系,相同外型事物拥有不同特质是完全正常,他深以为然,不过这种极其类似于白曼德拉草植物依然让巫妖觉得有点危险:“想,可以试下……切开它们。”
这种萝卜在撒丁简直是种如同面包般普及食物,最好是加上盐或者醋腌渍起来当作早餐配菜,又鲜又嫩,没人不爱吃。
因为要尽快入味以便保持萝卜水分与脆嫩,这玩意儿当然是切得越薄越好,但问题就在这里,善于料理家务撒丁主妇们个个小巧玲珑,虽然有足够力气与灵巧度,却没有那大手和足够长手臂,可以边按住滚来滚去萝卜边准确地下刀子……所以有些时候男人们会来帮忙分段,但他们不够灵巧,又掌握不住自己力气,炸裂部分比完整块儿多得多,所以主妇们买就是很多,就是预备着炸裂部分用来榨汁——幸好这种萝卜点也不贵。
莉莉妈妈看着年轻人选择把又长又薄刀子,哦,选择错误,她在心里说,这种刀子般用来切面包或者奶酪,用来切这种萝卜,不是卡在里面取不出来,就是削去层滑溜溜皮之后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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