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牧宿星怎办?
如果他熟悉少年,已经被不知道
秦声没有说话。
男人冷静注视着他,那目光不像打量,更像是审视,他竭力使自己保持平日里清醒,不带任何私人情绪将眼前这个人与记忆中少年对比分析。
从天真顽劣五岁孩童,到长身玉立十七岁少年。
那是他亲手带大孩子,他比他父母更解他性格,他生活里无意识小动作,隐秘单纯小心思。对绘画、动画类不甚解秦声甚至能够准确叫出他擅长绘画风格,他偏爱艺术手法,乃至他每个阶段各方面水平。
因为珍视,所以解。因为解,所以才很难对那些看似细微变化视而不见。
太近。
他这会儿整个人都被抵在沙发和男人胸膛之间,被属于对方味道围个满怀,牧宿星艰难偏偏头,视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茶几玻璃烟灰缸上。
来自脖颈处压迫力道令他难受蹙起眉头,牧宿星知道自己该解释点什——突飞猛进动画制作水准?与年轻时自己有所不同生活习惯,抑或是性格作风上变化。
然而此刻他微侧着头,目光不经意落在不远处时,却不合时宜走神起来。
他直知道,秦声是抽烟。这点,从两人偶尔靠近时,对方身上淡淡烟草味,就能够判断得出来。
从前牧宿星看似骄傲冷淡,实则敏感又脆弱,对于这点,就是秦声也常常感到手足无措,昔日少年已然长大成人,他没法再和小时候样,事无巨细盯防照顾,尤其是在牧父牧母意外离世之后,因为就连秦声自己也不确定,他自以为是关心,是否会对对方造成二次伤害。
但牧宿星变。
他不再用骄傲冷淡面具来包裹自己自卑和脆弱,他变得冷静,自信,他知道自己该做什,并且能够以从容不迫态度,将切都处理井井有条。
他甚至不再像原来那样……抵触他。
按理说,对于这点,秦声本应该高兴才对,可他实在没法因此而忽略对方突如其来变化,他不是相信玄学怪论人,但他没法去赌那个万——
但在牧宿星记忆里,秦声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抽过烟,甚至都不会崭露出任何与之相关迹象——除去身上自然而然染上烟草味,秦声向来不会在他跟前抽烟,或者留下丝毫其他蛛丝马迹。
他直都是那负责。
牧父牧母工作起来忙得天昏地暗,随手将五六岁大牧宿星丢给他照顾,于是彼时才十六岁出头秦声便认认真真扮演起个合格监护人角色,他教他写字,算术,纠正他任性饮食习惯,不准他讲脏话,更不准打架。
秦声当然不会在他跟前抽烟,他既然不允许小牧宿星被外头不三不四家伙带坏,当然更不允许因为自己出格,给小牧宿星养成什不该有坏毛病。
他对上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眼:“是牧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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