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啊，”陈
茫站起来，“老师。”
“嗨，你们说，这是不是缘分哪！”时瑞已经入座，他父亲举着酒杯哈哈大笑，“
都不知道当时他在哪个高中教书……竟然教过小陈，真是，太巧
！”
“可不是嘛，”彭富才笑呵呵地，“小陈，去给你时老师敬杯酒吧。”
“……好。”
那本来只是场普通
饭局，他坐在彭富才身旁，和其他几个女孩子样，为自己老板斟酒夹菜。这些事他早就习惯，做起来并不觉得羞愧。
直到饭局进行到半。毫无征兆地，包厢门被推开。
“哟，”坐在对面男人笑道，“小少爷来！”
“少爷什
呀，叫他来给几个长辈敬敬酒，”另个男人说，“明年退休，还指望你们多帮帮他。”
陈茫扭头，看见时瑞。
后来每次吃凉东西就会或轻或重地胃疼。
这次也是，好在并不严重。陈茫捂着胃坐回床上，看见手机屏幕右上方提示灯闪闪。
是那个网友发来消息：后来呢，你为什不和他联系？
陈茫心想这人够八卦，除夕夜也不忘问他那些破事。
他回复说：后来也有联系，上大学之后，偶尔和他在网上聊几句。
陈茫端起酒杯，起身走向时瑞。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片空白，只望着时瑞，见他也端起酒杯，不再如记忆里温柔，只是矜贵地笑笑：“已经不是小陈老师，受之有愧。”他轻声说。
“时老师，”陈茫不知该说什，停顿几秒，只好说，“谢谢您。”然后仰头喝掉整杯白酒。他时常喝酒，早就习惯，但还是觉得这次酒分外地辣。
时瑞没说话，只轻轻点头，抿口自己杯中酒。
陈茫坐回去，浑浑噩噩。
接下来寒暄就与他无关，时瑞依次向几个长辈敬酒，陈茫听他们聊着生意上事情，才知道时瑞辞职之后就跟着他父亲经营公司。他父亲打算明年退休，把家业都交
那刻他什都没想。
他甚至没有感到疑惑——时瑞怎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感到疑惑，实在是因为，他从来没资格知道饭局上会出现什人。他只要伺候好彭富才就够。
他看着时瑞，时瑞也看着他。时瑞瘦些，显得更高挑，衬衫西裤穿着，笔挺又利落。
“陈磊，”时瑞叫他名字，“你怎……”
片刻后，对方追问：那然后……？
然后。
然后他渐渐明白，他是配不上时瑞。被年龄比他爸还大彭富才压在身.下时候，在酒吧里和陌生男人相携而去时候，他渐渐明白这件事。不过他想配不上也没关系，至少他们还能保持种遥远关系，偶尔在网络上问候几句。
再然后，就到他大四那年。
那天中午彭富才心情很好，带着他去朋友饭局。他们这些有钱老男人，时常会组局消遣，打麻将或者高尔夫，每人身边都跟着年轻漂亮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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