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
。”绍吴说。
毕业之后他就没有回过重大
，关于那里
最后记忆，是拍毕业照那天上午极其闷热，空气潮得能拧出水来，他穿着厚重不透气学士服，捂出满身大汗。拍完，他和室友回宿舍路上，遇见他们系主任。系主任是研究英语习得，快退休，为人很和气，大二时绍吴选过她课。
绍吴和室友
齐向她打招呼：“老师好。”
只修过她门课，没想到能被认出来：“诶，毕业啦，”她看着绍吴，“去向定下来吗？”
绍吴有点尴尬：“回
高中母校当老师。”
吃饱喝足，两人走出火锅店，几乎是同时打个哈欠。绍吴抬起左手，在阳光下翻翻手掌，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铂金戒指被镀上层细腻金色。
“咱们怎过去？”绍吴问。
“坐轻轨。”
“远吗？”
“有点。”
不出他所料，里面是对戒指。光面铂金戒指，挺细，但楞线分明，很好看。
这人……竟然在火锅店里送戒指吗。
但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两颊也热乎乎。
“咱俩人个？”绍吴说。
“嗯，这个……以旧换新吧，”杨书逸像是很不好意思，“以后给你买更好。”
散伙饭！”
男人却变得低声下气：“玲儿，对你是真心，你难道不晓得……”
杨书逸：“……”
绍吴：“呃，你刚才想说什？”
战况变成女人单方面输出，很快服务员和领班走过来，低声劝说他们。也不知说什，那女人竟然哭，边抽泣边继续咒骂男人。
“当老师？”她笑笑，神情有几分惊讶，“你老家哪里？”
“永川。”
“永川啊，”系主任点头，“蛮好。”
后来绍吴直记得那几秒钟她脸上惊讶神情，绍吴偶尔会想，那刻，系主任对他很失望吗？她那门课绍吴拿全班最高分，做pre时也被她大大夸奖番，所以她失
绍吴还不知道展馆位置，便问：“在哪啊？”
杨书逸却沉默两秒。
然后他说：“在重大。”
绍吴愣住：“哪个校区？”
“虎溪，”杨书逸看向绍吴，语气有些小心，“这个比赛就是重大主办。”
绍吴把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把另枚递给杨书逸，他也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
绍吴低声说：“这个就很好。”
身旁男女又开始对骂，服务员在劝，其他人在偷听，就连等在收银台外卖小哥都斜睨着眼睛围观。这只是这座城市里很平常、鸡飞狗跳天。
没人注意到，两个年轻男人，在彼此注视下戴上戒指。
不过没关系，他们自己很满意。
场面过于热闹。
绍吴：“书逸？”
杨书逸面无表情地瞥他们眼，扭过头来，从裤兜里掏出枚小小红格子方盒。
“背半天词，”杨书逸无奈道，“这下都忘。”
绍吴忍不住笑出声，接过那枚方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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