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杨书逸低低地“嗯”
声，绍吴抬头，看见他双眼发红
其实“折腾”已经非常轻描淡写，如果实话实说，那
应该改个字。
他不是在折腾他，他是在折磨他。
“是
太自私。”
绍吴沉默几秒，说：“可你只对自私。”
他默认：“不知道这是为什。”
“可以，妈已经……接受，而且那次你去医院看她，她对你印象挺好
。”
“那次……”杨书逸没有把话说完。
绍吴拽开他领子，在他肩膀上咬口，留下枚圆溜溜牙印，是用力气。
杨书逸不喊疼，也不动，只是搂着他任他咬。绍吴咬完又心疼，伸出舌尖舔舔那枚牙印，直到这时，杨书逸才发出声难耐低叹。
那天晚上杨书逸去医院看望住院吴燕，也是那天晚上，夜凉如水，他乞求绍吴去参加他婚礼。
绍吴愣在原地，足足反应好几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所以，你愿意让妈知道咱们关系？”
“当然愿意，但是——”
“你愿意就行！”
“……”
“就……以为你不想让她知道呢。”这种感觉像是踩在云朵上，脚底软绵绵，于是绍吴张开双臂，环住杨书逸脖子。
绍吴又是沉默，片刻后，他笑下。
“你知道吗，在最……最痛苦时候，就是刚到广东时候，那段时间直在想，为什你要这样对呢？你对别人都那好，婆婆，珑珑，甚至那些喜欢你女孩子，你对她们那温柔，为什偏偏对这……残酷。”
杨书逸不说话，搂着绍吴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害怕绍吴推开他。
绍吴抚抚他背，语气还算平静：“那个时候觉得都快魔怔，就想，虽然你对不好，但这也证明是特殊吧，可以这说吗？如果是这个世界上唯个可以被你很残酷地对待人……怎这贱啊。”
绍吴闷声笑笑：“这话说得有点夸张，但是，杨书逸你知道吗，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个，连你残酷都愿意珍惜人。”
现在回想起来，绍吴简直难以理解当时自己是怎撑下去，杨书逸这个混蛋。
“小绍，”混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你有什对不起，你多聪明，妈都喜欢你，你……”
“不知道为什，”他低头，将自己半边脸颊埋进绍吴柔软发丝，“当时只想找你，面子什也顾不上，就是想把那些事都告诉你……知道那些事和你无关，但……”
“但你就是想折腾。”
“怎会？”杨书逸也搂住他腰，“当然希望你家人知道……但怕他们，瞧不上。”
绍吴把脸埋进杨书逸肩窝，摇摇头：“不会。”
“礼拜天哥过生日，他要把男朋友带回家……”绍吴闷声说，“你和起回去，好不好？”
杨书逸搂着他手臂骤然收紧。
“可以吗？”他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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