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绍吴心惊胆战地问,“你是怎知道……”
“和邹鑫去成都,然后,然后去年张老师也调到成都,在个二本学校教书,和邹鑫请他吃饭,饭桌上还问他,怎会想到去所二本学校教书呢?他说因为他喜欢成都这个地方,你知道吧,其实是为——为方便他们偷情。这些都是邹鑫亲口告诉。”
杨书逸总算抬起头来,直视绍吴眼睛。他没有哭,甚至没有任何悲伤表情,他只是看着绍吴,缓慢地说:“邹鑫要把婚礼提前,因为春节假期,她想和张老师去马尔代夫。”
绍吴用力抓着他手,说不上为什,他这个大活人分明就在眼前,可绍吴还是有种错觉,总觉得他会像阵风似,倏地就刮走。
“杨书逸,”绍吴混乱地问,“那你,你们还要结婚?为什?”
,有次期末考试她被老师挂科,去帮她求情。”
他去帮她求情。挂科。
绍吴记得这件事,当时他听朱菁菁随口提起过,杨书逸帮女朋友向老师求情……
“老师姓张,比邹鑫大17岁,孩子都有两个。很奇怪,张老师是那种特别和气人,往年根本不挂学生,所以每次都有很多人选他课……到邹鑫那个班,50多个人,挂20个,你知道为什吗?”他很轻很轻地叹口气,接下来话却像氢弹样重重落在绍吴耳畔,“因为他们吵架,为点小事。张老师只想挂邹鑫,其他19个人是用来给她打掩护。”
“书逸——”
“因为她为做过次流产,她说那是孩子,然后她把孩子打掉。她告诉婆婆,她为做过次流产,而且,”杨书逸惨笑,“该怎向婆婆解释?婚礼酒店订好,给她首饰是婆婆亲自挑,怎向婆婆解释?婆婆没法理解世界上怎会有这种事,她理解不。”
绍吴愣愣地望着杨书逸,半晌,松开手。
杨书逸说得对,婆婆理解不。婆婆已经将近80岁,她不像吴燕能在儿子离家之后试着解同性恋知识,她只是个在汶川地震里失去儿子老人,风烛残年,希望
“也是掩护,”杨书逸又说,“是个长期掩护。”
有那瞬间,绍吴甚至怀疑杨书逸在说谎。
邹鑫那漂亮那大方那娇生惯养女孩子,怎可能和个比她大17岁有妇之夫——那个词他简直不忍说出口——偷情呢?瞬间很多画面涌进脑海,杨书逸帮邹鑫送餐盘而邹鑫目光追着他,邹鑫主动牵起杨书逸手,他们在茶山竹海合影……怎、怎会这样。
“后来毕业时候,就是张老师把推荐给勘查局领导,那个人是他同学。当时很感激张老师,毕业典礼上,还和室友起买束花送给他,他拍肩膀,鼓励认真工作,最后还说,要好好对邹鑫啊。”
绍吴抓住杨书逸手腕,才知道,他支在膝盖上双手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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