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王宇君拍拍绍吴，“走吧。”
绍吴跟着王宇君走出医院，脑袋发懵，声音也还带些哭腔：“哥，
爸妈为什
离婚啊？”
“你自己想想，”王宇君叹
口气，不像刚才那样殷勤，声音懒洋洋
，“咱们俩同母异父，又都是gay，你爸会怎想？”
绍吴停下脚步：“——”他是真没想到这茬。
但王宇君这
说，他立即就懂。个女人，先后和两个男人生下儿子，而这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绍吴他爸会怎想？自然认为这是吴燕问题吧。
“妈，你先吃，”王宇君说，“待会儿带他出去吃。”
绍吴迷茫地看着王宇君，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去念唐蘅说女德班——虽说多年不见，但王宇君变化未免太大，简直是换个人。当年桀骜不驯地在面馆和男人接吻他，竟会像现在这样，捧着抄手给老妈吃？
而且他又为什会回来呢？
绍吴擤擤鼻涕，只好暂不做声，等在旁。待老妈吃完抄手，王宇君到病房卫生间把汤汤水水倒掉，又洗干净饭盒，说：“那带绍吴去吃点饭啊，妈。”
“你们去吃火锅嘛，”吴燕从桌子上手提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太冷，吃点热乎，哪——妈妈请客。”
“你可算回来，”王宇君走过来，站在绍吴身边，“老妈直盼着你回来呢。”
“那为什，”绍吴打个哭嗝，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为什给你和爸打电话，都打不通……”
吴燕神色黯，低声道：“们离婚。”
绍吴：“……为什？”
“行行，”王宇君拽拽绍吴衣袖，“大人事小孩少问。”
王宇君看着绍吴，露出个苦笑：“还好你只是向他俩出柜，没告诉别人……不然就不只是离婚。”
此时已将近五点，天色有些暗，阵风吹过来，冻得绍吴哆嗦下。这样带着潮气寒风，正是绍吴再熟悉不过永川冬天风。他搓搓冰凉
绍吴忽地想起上大学时吴燕也是这样塞钱给他，叫他回重庆去逛街买衣服穿，或者请同学吃饭。想到这些，绍吴鼻子又有些发酸。他不知道这是怎回事，他自认为从珠海赶回永川路上都很冷静，现在见吴燕，知道是虚惊场，反而频频想哭。
“妈，不用，”绍吴说，“有钱。”
“哦，在外面赚大钱，都和你妈客气起来？”
“好好好，吃火锅，”王宇君连忙接下那五百块钱，“妈，你还想吃啥水果不，们带点回来。”
“买点草莓嘛。”吴燕笑着说。
绍吴：“……”
“妈，”王宇君解开系着塑料袋，“没买红油，你这几天不能吃辣椒噻，清汤也不错，吃碗。”
“好嘛，乖。”吴燕伸手去够那碗抄手，王宇君又立即挡下她手，说：“有点烫，端着就行。”
“幺儿，”吴燕怜爱地摸摸绍吴头，“你吃饭没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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