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吴把头扭向唐蘅，两人离得很近很近，无论哪
个稍稍前倾，他们
嘴唇都能碰到起。
然而两人看着彼此，谁都没动。
绍吴说：“如果你还唱歌，
觉得你可以把刚才话写进歌里。”
唐蘅说：“可惜不唱歌
。”
也许再下秒，他们应该接吻。然而绍吴兜里手机忽然开始振动。
绍吴任他轻轻揽着，没动。他知道唐蘅是什
意思，而他既然接受邀约来到这里，自然也默许会发生点什。无论今晚他们上不上.床，至少——总得发生点什吧。况且唐蘅这英俊，虽说脾气有些怪，但总来说他不吃亏。
唐蘅凑近些，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你来珠海多久？”
“快半年。”
“去澳门吗？”
“还没……”
……
唐蘅忽然轻哂声：“可惜这首歌。”
绍吴说：“你以前也组过乐队？”
“嗯，”唐蘅脸上没有表情，“那时候年轻。”
“现在不是也很年轻？”
台，三个中年男人，个敲架子鼓，个弹电吉他，个蓄着把长发手抓话筒，显然是主唱。绍吴以为他们会说点什，新年祝福之类，毕竟今天是除夕。然而主唱打个响指，台下响起稀稀落落掌声，就开唱。
“你为什不回家？”唐蘅望着舞台，问道。
“……出柜。”
他瞥绍吴眼，复又望向舞台，“懂。”
啤酒是冰镇过，绍吴喝小半杯，觉得太凉，便放下。开场第首歌节奏很快，旋律也挺动听，可惜那主唱嗓子沙哑极，绍吴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流行腔调。
“呃，”绍吴尴尬地掏出手机，“抱歉。”
唐蘅扬扬眉毛，意思是没关系你接电话吧。
绍吴却捧着手机脸焦灼。屏幕上是微信视频通话请求，珑珑发来。他不知道视频连通之后他该怎解释——
“不接吗？”唐蘅问。
“……接。”
“有空来澳门吧，来找。”
“好啊……”绍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笨拙，只好追问，“澳门好玩吗？”
唐蘅笑笑，这次又像在假笑，他说：“来心情会变好。”
“为什？”
“因为在那里，你看不见乞丐，”他语速很慢，“绝大部分人是光鲜亮丽，游客们掷千金，本地人衣食无忧，你看着他们，心情就跟着变好。”
“不样……”唐蘅目光落回绍吴脸上，“陈茫说，你在老家闯祸。”
“校长叫替他写论文，从外网翻译几篇，给他发表，”绍吴说，“然后又去举报他。”
唐蘅笑，嘴角弯起来，绍吴觉得从他们见面到现在，只有这笑，是他真心。
他伸手勾住绍吴肩膀：“陈茫说他朋友很可爱，看来没骗。”
“……”
乐队身后LED屏幕上，滚动着行行歌词：
已没有美酒没有新梦
已只剩下这首歌
已厌倦回头看厌倦冷酷夜晚
只想抛弃这衣衫冲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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