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花钱
，”珑珑垂着脑袋，小声说，“这还没上大学呢，光是在画室就花好多钱……美院
学费也比普通学校贵好多，那些和
起学画同学，家里都很有钱。”
原来是因为这个，绍吴在心里叹口气。
“你哥不是上班
，有他在，钱事不用担心。”
珑珑又不说话，继续折腾那堆塑料膜。
绍吴低声道：“其实，你想想，你哥是正儿八经本毕业，工作都是他老师给他介绍，他能供不起你？”
这瞬间绍吴感到非常非常失落，也许是因为前分钟过于兴奋，现在他像从高处猛然跳下，地面又冷又硬，震得他双脚发麻。
可能这就是直男思维吧，同性恋是错，畸形，异常，同性恋应该被纠正——纠正回异性恋。是这样吗？
“最近在画室怎样？”绍吴努力平复心绪，温声问道。
“就那样……”
“‘寒假也要开始集训吧，”绍吴又问，“想好考哪些学校吗？”
绍吴胸口当即传来阵狂跳，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忍不住问：“他问什？”
“就是那些事呀，上班忙不忙，讲课怎样，之类，哦——”珑珑露出个坏笑，“还问你谈女朋友没有。”
绍吴以为自己听错：“谈什？”
“女、朋、友，”珑珑满脸写着跃跃欲试，“谈吗？小绍哥哥？们班好多女生暗恋你诶。”
绍吴心中错愕，只好僵硬地笑笑：“不许胡说。”
“……知道他供得起，”珑珑扬起脸，目光灼灼，“可不想让他再为牺牲。”
绍吴心说，看来珑珑知道。也对，她这大，有些事是瞒不住。
“小绍哥哥，其实你也明白，对吧？哥本来能读研究生，他不是不想读，也不是觉得读研究生不好，他就是，就是因为要用钱，所以急着上班。”
绍吴犹豫几秒，说：“这只是部分原因。”
“你别骗，你们骗婆婆还骗，”珑珑扁着嘴，“之前哥说读研究生不好，特别累，还不赚钱
珑珑轻声说：“还没……”
“嗯，这事是得和你哥商量商量，到时他肯定要陪你去考试。”
珑珑却不说话，低头抠弄饮料瓶外面包着塑料膜。
绍吴看出她心里有事，也不催她，就安静坐在她对面。直到整张塑料膜被她撕成小堆碎片，她才开口道：“小绍哥哥，不想学画画。”
“为什？”
“没胡说呀，她们天天讨论你是不是单身！”
“你们挺闲啊，都高三还有空讨论这些事儿？不是天天喊作业做不完？”
珑珑果然心虚：“可没和她们起说……”
总算把话题转移到学习方面，绍吴暗自松口气，如果珑珑继续追问他是不是单身，他还真不知道该怎回答。
但杨书逸怎会问珑珑那个问题呢？难道他觉得性向是说变就变？他以为只要他拒绝他，那他就会重新喜欢女孩子？他是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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