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菁菁:啊?们大前天才去啊?
绍吴愣好阵,回短信时指尖开始发抖:你不是6月18号跟学校去过吗?
朱菁菁:没啊??你听谁说??这个学期直在学校好不好!
辅导员追问,什问题?怎?
绍吴说,没考试……因为些私事。
辅导员便识趣地没再问,目光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绍吴迎着她目光,礼貌地说,老师,那回宿舍。
没什,绍吴这样安慰自己,这样目光在三年前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他就见过。
翌日,绍吴到达成都。
迫学生分析出复杂含义。现在绍吴才明白,原来人生中多是比语文理解更艰难揣测。
而且,与理解不同,它们是没有答案。
宁笑烟盒里只剩三支烟,绍吴抽掉两支,很讲义气地给留只。然后他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宁笑扒着床栏,问得小心翼翼:“你……你要回家啊?”
绍吴抬头冲他笑下:“先去趟成都。”
他没有参加保研夏令营,但还是去川大望江校区,路过九眼桥酒吧街,沿着望江路走段,便能看见写着“四川大学站”公交站牌,校门对面,是波光粼粼锦江。
绍吴在川大校园里草草逛圈,听见几个女孩讲着软绵绵成都话,正商量去哪里逛街。然后绍吴又从东门出学校,站在锦江边。这时夜幕初降,锦江两岸满是闪烁灯火,像个明亮梦境。绍吴并不悲伤,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川大是个很漂亮学校,成都也是个很漂亮城市,但他不会来。他知道自己不会来成都,不会来这里读研,也不会来这里工作。杨书逸说,绍吴,咱们,不可能。所以绍吴知道,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再跟着杨书逸。因为他既不想让杨书逸觉得困扰,也不想让杨书逸厌恶自己。
绍吴在成都只待个晚上,没去太古里,也没去宽窄巷子。第二天清晨,绍吴坐上回重庆客车。
在车上他收到朱菁菁短信:你回家没?比完赛啦,昨天才从贵阳回来,咱们约饭啊!
绍吴:……你们在贵阳待那久?
“噢,噢……”宁笑顿顿,皱皱眉还是问出口,“你还打算去夏令营吗?”
“不,自己去成都玩几天。”
“那你……注意安全。”
绍吴冲他点头:“谢。”
明天就是川大保研夏令营开营日子,按理说入选学生都要去报道。但绍吴明白,就算去也没有意义,他挂科,已经不可能获得学院保研名额。出成绩那天辅导员特地把他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以为是老师评分出差错,绍吴只好有些抱歉地说,不是,老师,是自己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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