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次在学校碰见你，”杨书逸清晰地说，“你说你去找朱菁菁，但那天朱菁菁不在学校，她去贵阳比赛
。”
绍吴想，怎
就赶得
“可
们
账还没——”
“叫你下楼。”
“……好，好。”珑珑像被吓着，看看杨书逸，看看绍吴，快步跑出去。
绍吴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杨书逸，他不知道杨书逸要做什，会把他揍顿吗？会吧。在他公公丧宴上，在他睡着时候，他竟然，吻他。直男都会觉得恶心吧。
杨书逸站在绍吴面前，攥着拳，绍吴已经准备好接受他拳打脚踢。
知道名字女孩儿，杨书逸就在他身边，这场景太美好以至于显得虚假。
时间仿佛静止，这简直是偷来时间。陈茫去上海前曾叮嘱他，别犯傻。现在算是犯傻吗？而杨书逸呼吸声像海浪，此起彼伏地、温柔地冲刷着他耳膜，他身体。这不算犯傻，绍吴想，至少此时此刻，他陪在杨书逸身边。是他，不是别人。
绍吴看着杨书逸，心想，这下去不川大——至少没法通过保研去——那要考研吗？他听说考研很难，但似乎现在只剩下这条路。那就考，考吧。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胆子，可能是因为杨书逸睡得太沉，也可能是因为这刻真假难辨，乌沉沉灯光笼罩着他们，好像把空间扭曲成另个空间，不，不是，绍吴有些荒谬地想起句话，光在大质量客体处弯曲。其实不是光弯曲，是大质量客体引起时空弯曲，那本书上说，折射，简单来讲，光在弯曲时空中不断折射，再折射，当折射密度足够大时，你看，光弯曲。
当密度足够大时，光弯曲，光避开他们，把他们融进片黑暗，他们不在永川，不在饭店，他们躲进浩浩宇宙某个角落，那是绝对黑暗，绝对静谧，时间不作数。绍吴慢慢慢慢地俯身，用自己嘴唇，贴上杨书逸嘴唇。
可杨书逸只是说：“你起来。”
绍吴便爬起来，尾椎还是疼。
“知道……知道你，意思。”杨书逸说，“有段时间。”
绍吴有瞬间茫然，什叫“你意思”？然后他反应过来，杨书逸是想说，“知道你心意”，或者，“知道你感情”。但他甚至开不口，个男人对另个男人能叫“感情”吗？能叫“心意”吗？不，个男人对另个男人爱只配被称为“意思”，只配这，模棱两可。
原来他已经知道？
身体开始打颤，眼眶发热，他觉得自己变成颗小行星，就要，就要爆炸。他会变成温暖碎片，在黑暗中翩跹起舞。他贴着杨书逸嘴唇，不肯闭眼。
下秒，杨书逸睁开眼，光亮复至，时间开始。
绍吴是被他用力推开，太用力以至于咚地声，绍吴直接摔下座椅。尾椎骨很疼。
珑珑哼唧声，直起身子：“哥，怎？”
“你先下楼，”杨书逸面无表情，“去楼下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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