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茫说，不着急。
绍吴说，真
没关系吗？
陈茫说，真没关系。
绍吴说，
觉得有点贱。
陈茫不回消息
，绍吴知道，他睡着。做模特是很累。
老湘西土菜馆，博士文具……
天色沉沉，早上下过场小雨。绍吴扭头又朝学校望眼，忍不住问杨书逸：“你记不记得？以前学校门口有个卖凉糕。”高考结束那天，他们起吃过。
杨书逸看着绍吴，像是用力回忆阵，然后说：“好像是有吧。”
好像是有吧，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换句话说，他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绍吴并不打算追问，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无聊。
去年八月杨书逸果真把邹鑫带回永川，他们去茶山竹海——就是当年张艺谋拍《十面埋伏》那片竹林，永川唯勉强拿得出手景点。绍吴是在QQ空间里看到杨书逸发照片，才知道他们去那里。杨书逸那种高考录取通知书都不拍张照发发人，竟然发他和邹鑫在竹林里靠着竹子微笑照片，邹鑫穿条藏蓝色百褶短裙，露出笔直白净双腿。
绍吴继续写短信，拇指飞速地摁着按键：他和女朋友挺好，也觉得他们很般配，但就是忍不住。他说毕业要去成都上班，老师给介绍工作，在个地质勘查局。打算就把保研学校定，川大英语系，挺好。往年们学院也有保研过去学生，这学期只有门专业课，到辅导员那儿看过，学分绩排名是专业第二。
拇指有些酸，绍吴甩甩手腕，继续输入：有时候也挺恶毒，甚至希望他女朋友把他甩，嫌他穷，嫌他家里是拖累，无论什
原因吧，把他甩。但是又不希望他难过。再说，他喜欢女孩，就算分手也会找下个女朋友，轮不到嘛。那为什还要跟过去？也说不清，不过成都挺好，和爸妈说想去川大读研，他们也支持。（虽然爸还是想让出国）
寝室里片黑暗，沉重呼噜声此起彼伏，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实习，每天累得半死。手机屏幕散发出莹白光芒，绍吴把两条长长短信保存到草稿箱，没有发给陈茫。
他渐渐明白，有些选择既然是自己做，那就只能自己扛着。陈茫曾叮嘱他“别犯傻”——他觉得这不算犯傻吧？川大英语系，挺好，也没亏着他。
周磊在下面评论长串“坏笑”表情，又问：竹海好不好玩？弟直喊着想去。
杨书逸回：景色不错，就是蚊子多，咬满腿包。
可那张照片里杨书逸明明穿是牛仔裤，长及脚踝。绍吴便知道，他说被咬满腿包，是他可爱女朋友。
2012年春节，陈茫没有回重庆。在上海，他模特事业顺风顺水。二月底，绍吴开学，大三下学期只有门专业课，他开始准备保研夏令营和面试。到三月，春暖花开，陈茫还是没回来。
绍吴给陈茫发短信，你毕业设计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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