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珑珑不动，绍吴问：“怎
不吃呀？”
她抠着床沿，小声说：“长胖。”
绍吴愣
愣
几秒后，房门开，珑珑身上还穿着校服：“小绍哥哥。
她
左腮上，赫然
片紫红擦伤。
“……来，你自己打开，”绍吴半蹲下，把糕点盒捧给珑珑，“尝尝好不好吃？”
珑珑看看杨书逸，又低头看着绍吴：“谢谢哥哥。”
“进屋吃吧，”杨书逸说，“
去给你们烧点水喝。”
绍吴吞下口唾液，声音还是抖：“不用谢……人没事就好。”
杨书逸轻叹声，似乎想说什，但最终只是说：“那就明天见。”
第二天中午，下课，绍吴提着那盒稻香村直奔杨书逸家。
是杨书逸来开门，婆婆坐在沙发角落里看电视，见绍吴进门，她站起来，笑着说：“小绍来呀，又麻烦你，们家真是……”
绍吴连忙摇头：“您别客气，来看看珑珑。”
绍吴冲到阳台上，给杨书逸家打电话，等待电话接通那几秒钟里他感觉自己紧张得连喉咙都在发抖，脑子里翻飞出各种各样猜测，珑珑能出什事？难道生病？可她那样个小孩子会生什病以至于杨书逸几天不来上课？难道，难道是重病怪病——前有杨龙和小娟在汶川地震中遇难，绍吴忍不住联想到很多糟糕事情。
“喂？”杨书逸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是，绍吴，珑珑怎？！”
“……”
“杨书逸？”绍吴声音有些发抖。
绍吴和珑珑进房间，关上门。
这房间本是杨书逸，几天来，桌面上却堆满珑珑课本和练习册，窗台上立着只粉色小书包。珑珑抱着糕点盒没动，坐在床边。
“和你哥闹别扭？”绍吴小心地问，“是不是他欺负你，帮你揍他。”
珑珑垂着眼睛，摇头。
绍吴坐在她身旁俯视她略带婴儿肥脸颊，那片擦伤已经结痂，但可以想见当时得有多疼……绍吴心绷紧，想到杨书逸说珑珑在学校被人欺负，她脸上伤大概就是这样来？
婆婆指指关着屋门，小声道：“在里面做作业呢。”说完，她又坐回沙发角落，双手捂住膝盖搓揉。绍吴看着婆婆，有瞬间失神，他印象里婆婆总是去年过年时候样子，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切菜炒菜，动作干练又爽利。而现在，婆婆就这老，她仿佛是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无力面对这切。
绍吴敲敲门：“珑珑？”
里面不应。
“珑珑，是，小绍哥哥，”绍吴放缓语调，“给你带好吃，想尝尝吗？”
杨书逸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她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杨书逸说得很平静，“人没事，就是……算，明天你有空吗？”
“有空！”
“可以来家趟，你和她说说话……们和她说，她不理们。”
“好，好，几点？”
“几点都行，”杨书逸停顿两秒，轻声道，“谢，绍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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