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想抽烟，可以吗？”
“你、你什
时候开始抽烟
？”至少以前，绍吴没见过他抽烟。
杨书逸无声垂下眼睫，没回答。他从黑色羽绒服
兜里摸出
盒烟，烟盒白色。
绍吴愣愣地看着他点燃那只烟，含在唇间，灰蓝烟气弥漫在他们两个面前，味道有些呛人。夜色暗沉，绍吴无声地探出舌尖，在冰冷空气中舔舔。
永川雨水格外多，有时是雨夹雪，湿寒刺骨。绍吴已经不骑自行车，改为坐公交车回家，但是要转次车。
“好冷，”绍吴吸吸鼻子，“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可能得零度以下。”
杨书逸停下脚步：“现在可能就是零度以下，”他指指身侧河水，“你看。”
绍吴撑着冰凉栏杆，这才发现，河面已经结冰。
这好像是他第次见到学校门口河水结冰。那冰薄薄，有些地方波光粼粼，是水——也不知是还没冻上还是冻上又化。明黄色路灯映在冰面上，反射出纹丝不动光，没有水纹波动，所以那光芒显得格外冷冽。绍吴走会神，这才想起，原来他已经很久没和杨书逸道放学。除去三五培优班，其他时间，又总有各种各样事情：帮姗姐登分，和韩惠媛讨论压轴数学题，又或者是杨书逸赶着回家给珑珑辅导作业，小姑娘要早睡……总之是进入高三，大家全都各有各忙碌。
可惜，他并没有从杨书逸烟气中尝到任何味道。
上周，也许是上上周，天晚上绍吴做作业到点过，还是有道江苏高考卷导数题没解开，看答案也看不懂，被老妈赶去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脑子里想还是这道导数题，进教室就和韩惠媛讨论起来，边讲边算，几乎要争论。直到上午第三节课陈老头讲这道题，绍吴才算弄明白。那刻他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心里块大石头放下，然后他猛地发现，自己竟然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没想杨书逸！真是稀奇。难道，难道原来在他这里学习比杨书逸重要？绍吴简直要被自己学习精神感动。
可是当下，面对着河薄冰，绍吴又开始心跳加速，杨书逸就在他身边。
已经有好久，他没和杨书逸像现在这样，单独待在起。
“……”
杨书逸忽然开口，声音似乎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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