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混沌,绍吴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再醒来,也不知是几点,因为下雪缘故,从窗帘缝隙望出去,能看见夜空片白亮。烧已经退,汗也发过,绍吴感觉四肢软绵绵,像跑场千米。
他心绪出奇地宁静,夜之间,他似乎明白切。
原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冲动,无非是,王宇君和平头男人接吻时,他多希望,接吻是他和杨书逸。
他明白,承认。
周早上,绍吴喝碗小米粥,去学校参加期末考试。他们考场是按上次月考成绩排,因此绍吴在第考场,杨书逸在第二考场——毕竟只有个文科班。可气是学校把唯二两个文科考场分到不同楼层,个是为维持考场纪律。绍吴还在低烧,糊里糊涂,就把这天半考过去。他文综卷子甚至没做完,作文好像也跑题
在这个罕见雪夜,绍吴推着自行车,步步走回家。
当天晚上,他又发烧。
也许是之前感冒没好干净,风雪吹,受凉,绍吴直接烧到38.8度。吃退烧药,绍吴缩在被窝里细细地打颤。其实这次发烧度数并不算很高,但绍吴感觉大脑意外地模糊,好像脑仁儿被烧热,记忆里画面闪闪,过幻灯片似。都说人将死之时,头脑中会迅速掠过往昔种种记忆,绍吴倒不担心自己要挂,他只是觉得火烧火燎地难受,为什,为什他头脑中反复闪现画面,除和男人热吻王宇君,就是趴在课桌上神游太虚杨书逸?
还是热,从脚底路热到后脑勺,历史老师讲古代有种酷刑是,命令囚犯踩在块铁板上,铁板下烧火,随着火势增大,囚犯从双足并立,到两脚轮换站立,最终脚底皮开肉绽,囚犯如跳舞般在铁板上拼尽全力地跳跃,而观赏者以此为乐。绍吴觉得自己好像这囚犯,太烫,他蜷起身体,恍惚中甚至忘身上被子,他只想掩盖隆起那处。为什,为什会隆起,为什隆起时候他想都是,都是杨书逸脸。囚犯两足皮开肉绽,绍吴意识撕裂成两半,半“同性恋”,半“杨书逸”。
“幺儿,幺儿好点吗?”老妈焦急地问。
“……”
“再量下.体温?”
“他不是才吃退烧药吗哪有这快!”
爸妈都守在床前,绍吴含糊道:“没事。”
他脸缩在被子里,声音是沙哑,幸好他们都没发现——绍吴已经满脸是泪。大概生病就比较矫情吧?绍吴这样安慰自己。可那处还硬得发疼,他狼狈地夹紧腿,眼泪又涌出来。这都是因为杨逸修长结实手臂,杨书逸手心薄茧,杨逸所有,所有。今夕何夕呢?他活十七年总算见到情.欲模样,原来情.欲不是种冲动,情.欲只是张脸,麦色肌肤,明亮眼睛总是半垂着,没有表情,如佛陀俯视众生却没有丝毫偏爱,那张脸多干净,却可以逼出他情.欲,审判他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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