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盏灯,握着手机靠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出神。
孟晚霁没有敲门,推门而入。
盛槿书注视着她。
孟晚霁朝着她走近,下唇咬得很紧,眼底隐有泪光。
盛槿书眨下眼,眼角滑落滴泪,随即弯唇笑起来,风情明媚。她伸手拉孟晚霁手,孟晚霁没有拒绝,顺她意坐在她床边。
微博刚刚发出去不久,盛槿书短信就进来。
她说:
因为你,开始期待人生春夏秋冬。
孟晚霁好不容易止住泪再次翻涌,心像是被人拿锥子凿次又次,这些时日里所有委屈、不安、痛苦、坚持,都被她这封信、这句话消融瓦解。
她知道盛槿书是多骄傲、多重诺人,所以知道她此刻这些剖心析肝话要说出口是多艰难、也多真诚事。
五月中旬,盛槿书说:母亲节快乐。要是把墓买在你旁边,们重逢概率能不能大点?
四月末,盛槿书说:就这样吧。
三月份盛槿书说:好久没梦到你,昨天终于又梦到。梦里不知道为什你直在骂,直在掉眼泪,可是心里好开心啊。
要是不会醒就好。
二月除夕,她说:想你们。
见微博,从近期到早期。
四月末她说过害怕,她问:是不是心有牵挂就会变得怕死?
想长命百岁。
三月末她说她做个梦:梦见们养只猫,好像在个新房子里,你和在商量装修事。好没逻辑,明明房子看上去都已经装修好。
但要是真,就好。
谁都没有说话,谁也都明白对方没有说出口心意,眼眶渐红。
盛槿书挪动着靠近,轻声问:“能不能再给次机会?”
像害怕惊扰场美梦。
孟晚霁鼻音明显,明明想笑,眼泪却掉下来:“这次是永远吗?”
盛槿书眼波若水,轻拭她泪水,亲
她没有办法不动心、不动容、不心疼。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盛槿书说感谢她来到她生命中,她又何尝不是?
她们之间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蹉跎?
她再也坐不住,抓起手机和钥匙,下楼、拦车去医院。
夜晚医院静悄悄,五号楼403病房里张床空着,只剩盛槿书个人。
再往前十月,她去冲浪,说:差点出事故。喘不过气感觉挺好。
越往前,越消极。
如盛槿书所言,如果遇见她以后她文字是彩色、鲜活,那往下全是灰白与颓败。
和她表面上给人感觉完全不样。
孟晚霁看多久,眼眶就湿多久。她克制着,噙着泪,红着鼻尖发出那条再不发就来不及宣传微博。
正月初四那天,她偷拍她睡脸,说:可爱。
元旦那天,她说:新年快乐,真快乐。
……
去年九月相遇不久,她微博里第次出现她。她说:遇到个好难搞人,不过好像挺有趣。
以此为截点,往下没有孟晚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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