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走出很远,走进四散人群里,孟晚霁都没有收回眼。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又或者,奇怪地在期待什。
客气又礼貌。
盛槿书目光瞬瞬,很淡地笑:“不客气。”
两厢无话,两人沉默着不远不近地往剧院门口走,要到,盛槿书问:“怎回去?”
孟晚霁应:“等柴老师……”
话音未落,柴梦看见她们,招呼:“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梁柠呢?”
晚会要开始,观众席上灯光暗下来,盛槿书开始吃爆米花。
孟晚霁不想知道,可余光却总能扫到盛槿书伸出手,鼻子总能嗅到她衣袖带过幽幽淡香。
深秋季节,盛槿书似乎换香水,甜而不腻、娇而不俗花果茶香裹着爆米花奶香,攫取走孟晚霁所有嗅觉。
整场演出,到最后,孟晚霁竟觉得个印象深刻节目都没有。
九点钟晚会准时结束,灯光亮起,观众鱼贯而出。
邬聆将信将疑,但到底没有再问。
周五,秋雨连绵,市里文艺汇演,宁外有选送节目,学校要派教师代表前去观看。老教师和有家庭老师都没什兴趣,年轻老师里,盛槿书和孟晚霁没有晚督修,都在名单上。
六点半吃过饭后,孟晚霁和另外两个老师起抵达剧院,按照门票上序列走上二楼观众席寻找位置,发现隔着个空位,旁边就是盛槿书。
盛槿书在座椅扶手上放桶爆米花,膝盖上捧着杯奶茶,半点不在意周遭人员来去,双腿交叠,优雅又散漫地望着台下。
孟晚霁收回眼,坐下身子。
孟晚霁回:“可能还没出来。”
柴梦点点头,问:“盛老师怎回去呀?”
盛槿书说:“开车来。”顿顿,她说:“那先走。”
柴梦没有挽留。
她执着柄伞,那日与孟晚霁共撑过那柄伞,款款而下。
人太多,灯暗,楼梯因为带水又滑,孟晚霁穿着高跟,走下倒数两个台阶时,时没踩稳险些就要滑倒。
“小心!”只细而有力手从身后拉住她肩膀,稳住她。
孟晚霁心脏震下。
她知道是谁。
扶着墙稳住身子走下最后台阶,靠边站定,她回过身望向盛槿书:“谢谢。”
椅子还没坐热,同排又挤进男女两个老师。孟晚霁不太熟,只知道应该是初中部。男老师不好意思地问孟晚霁:“孟老师位置在你隔壁,能不能和你换下?”
孟晚霁看两人牵着手,瞬间然。
无法不答应,她僵硬地点头,站起身,挪两步,在盛槿书身旁坐下。
盛槿书像是看她眼,什都没说,又转回头。
孟晚霁端正地坐着,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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