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霁还想推辞,盛槿书已经转身和男医生走远。
孟晚霁捏着输液单,蹙蹙眉,只好照做。
她说是会儿,确实只是会儿。孟晚霁才刚刚扎好针在输液椅上坐下,盛槿书就回来。
她手肘挂着小条薄被,边走边揉揉鼻子,像是忍个小哈欠。
“冷吗?遮遮手臂可能会好点。“她把薄被递给孟晚霁,在她身边空椅上坐下。
从跟着她来医院就是不应该。
她觉得罪过。
她不着痕迹地拉开和盛槿书距离,极力避免着和盛槿书再发生不必要肢体接触。盛槿书顾着在兵荒马乱大厅里寻找导诊台护士身影,没有发觉。
先测体温和血压,而后去急诊室等医生问诊,接着去二楼抽血,拿检验单,盛槿书直陪在她身边,有条不紊。她似乎对这家医院构造很熟悉,路都走得很精准。
下到楼准备找护士输液,个男医生和她们擦肩而过,忽然叫住盛槿书:“盛小姐?”
宁城四点钟,空旷而安静。天还浸没在片深蓝之中,道路两旁钢铁建筑,没有盏灯亮着,很长段路,整条路上,只有辆红色越野车在疾驰。
“还好吗?想吐话后面有小垃圾桶。”盛槿书单手握着方向盘,反手想伸到后座去摸垃圾桶。
孟晚霁伸手制止,触到她小臂,又马上放开:“不用,好多。”
她声音依旧难掩虚弱。
盛槿书收回手,蹙蹙眉,欲言又止,降车窗,把油门踩得更平稳些。
不知道是输液室里空调开得太低还是高烧过后她身体太虚,孟晚霁确实有些冷。
“谢谢。”她没推辞,顿下,问:“你哪里拿?”
盛槿书红唇翕动,像是想回答,又马上很警惕地看看四周坐着人。她靠近些孟晚
盛槿书停下脚步,表情微变。
孟晚霁见他们似乎是熟识模样,不想引起不必要误会,主动说:“今天太麻烦你,剩下,自己个人可以。”
盛槿书侧头看她,眼底有不悦闪而过。“小孟老师,你这卸磨杀驴是不是太快点呀?”
孟晚霁:“……”
“去输液室等吧,会儿就过去。”她把输液单递给孟晚霁,嘱咐得自然。
不到四点半,两人抵达宁城市第医院。医院灯火通明,与满城静谧仿佛两个世界。急诊大厅里人来人往,缴费窗口前,高高矮矮人排成小条队伍。孟晚霁跟随着盛槿书下车,刚要往急诊大厅走去,就听见急救车鸣着长笛,快速地从急救通道驶到门口。
后车门开启,穿着白衣医护人员跳下,拉着个躺在担架上满身是血辨不清五官男人下车。
孟晚霁猝不及防,脚步顿下。
盛槿书抬手遮住她眼睛,扶着她肩说:“别看,走这边。”
她手上,有很淡很淡香水味,顺着鼻腔,钻进孟晚霁心里。孟晚霁有瞬间战栗,下瞬间,心口仿佛连着腹部都起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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