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陛下要立后,方知究竟。
这世间唯二不能卜,便是帝后。
刘藻特换身玄衣
椒房殿总算要迎来主人,刘藻亲自去看好几遍,连门上挂灯笼她都仔细看,嫌挂得不够端正,命人取梯子来,爬上去亲自重挂遍。
殿内每件器物都是她挑选,连被褥、妆奁她都过问。这日距正旦只余三日,她望眼欲穿,静不下心来做事,又跑去椒房殿看,这回连殿中地板,她都亲自擦遍。
想到谢相将来要在此地生活,与她白头偕老,刘藻心潮滚烫,个激动,把矮几、橱柜、妆台、床榻都仔仔细细地擦遍。
宫人们已受不住她,起初还会大惊失色地跪地劝阻,称这不是陛下能做活计。而今已能面不改色地指点她什样材质用什养布料擦拭,方能不伤木器。
刘藻挨得好生辛苦,又挨过日,距正旦只余两日时,她终于忍耐不住,她非要见谢相不可。
往来,押送着天子聘礼。
黄金二万斤,为钱二万万,还有无数璧、乘马、束帛、漆器,这些财物由人马押送,源源不断地送往巩侯府,直送半个月,都未送完。
礼官们入宫,教导皇帝大婚礼仪。刘藻学得极为认真,还主动要求演练,生怕嘉礼出错。
数百名绣娘赶制吉服,连日连夜不曾合眼,宫廷内外,都要装饰,皇帝又突发奇想,令人自巩侯府至举行嘉礼大殿,这路都铺设红绸,要让皇后踏着红绸入宫,以示吉庆缠绵,帝后恩爱不离之意。
从巩侯府到大殿,少说也有三十里地,哪有这多红绸,将京师掏空,都寻不出这多红绸来。于是大臣们又快马往各地寻找,个个都愁白头。
可礼官说,大婚之前,新人见面,是为不吉。就是这句不吉,拦她这多日。
刘藻想吉不吉不是礼官说算,是上天旨意。她跑去神明台,令方相氏为她问问诸神,今日能见谢相否?
方相氏替她卜卦,卦象称,陛下酉时离宫,子时前归,则吉。
刘藻见天色不早,酉时将至,慌忙去。
方相氏见她急忙离去背影,笑着摇摇头。当年陛下要他卜谢相之寿,卜得结果竟是天机,不能窥测。那时他怎都想不通,为何丞相之寿,竟成天机。
有些*员甚至后悔起来,早知陛下这能闹腾,上回就答应她,那时离正旦还有四个月,他们还能慢慢准备,不至于半月之间跑断腿。
刘藻仍觉不够,下诏大赦天下,赐民爵级,免河内、渔阳、上党、山阳等三十七郡百姓年赋税。以示与民同乐。
总之皇帝所为,使得这场婚事成有汉以来最为奢靡喜庆场大婚,京师百姓原先对皇帝娶后颇为有微词,渐渐地也融入热闹华景之中,期待起来。
但越接近正旦,刘藻便越是焦躁。谢相出宫备嫁去,她独枕难眠十余日,竟越发想念起谢相来。
可礼官不让她见谢相。刘藻忍耐好几日,日益思念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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