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含糊着道:“都怨。”怨她不够强大,怨她不能强顶住民意。
“怎能怨你?”她做得已够好。谢漪柔声道,“也不是全然没好处。至少们能光明正大地在起,不必再遮掩,不必再分离。”
刘藻没有应话,谢漪以为她睡着,正要替她掖掖被角,刘藻却辞气朦
事情摞垒着摞,总是忙不完。
刘藻想到孙次卿便皱眉不止,但她没说什。孙次卿死罪是逃不,可刘藻却不觉得如何快慰,乃至连审讯都提不起什兴致。
她们同去温室殿,各自洗漱后,躺到床上。
刘藻睡不着,抱着谢漪,埋首在她颈窝里,呼吸声下接下,十分低沉,像是刻意地使自己平缓下来。
谢漪觉得萌萌像是个蹒跚学步孩子,信心满满地脱开母亲手,走出两步,却跌跤。跌疼,受挫,她会立即回头寻找她,要她安抚。而她甚至不必多用心,责备也好,宽慰也罢,只需将目光注视在她身上,萌萌便又会重得勇气,继续去对抗世俗。
青色襦裙,她去相位后便不着官袍,看上去愈加温婉。刘藻已准备好听谢漪安慰,她想待谢相说完安慰之词,她便要显出释怀模样,以免谢相担心。可不想,谢漪开口第句话是责备。
“怎让等这样久?”
刘藻语塞:“……”
谢漪让她到身边坐下,又责备句:“又让担心。”
她没有张口便是安慰,反倒让刘藻不那拘谨,她低下头,抓住谢漪手:“都是不好。”
谢漪轻轻拍她,用下巴轻轻地摩挲她头顶,刘藻被她这般温柔呵护着,积蓄许久怒意、委屈与愧疚终于如洪水般喷涌出来。
“他们,欺人太甚!”
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刘藻痛骂通,缩到谢漪怀里。谢漪摸摸她眼角,果然是湿,气得眼泪都出来。她既心疼,又无奈,苦中作乐间,又觉颇为好笑。
夜深之后,终归是累。刘藻发泄通,精神舒缓下来。谢漪拍拍她,哄她睡觉。刘藻合起眼睛,即将入眠之时,她又模模糊糊地睁眼,抓着谢漪手,反复地唤她:“谢相。”
“在这里。”
胡敖奉饭来。早已烹制好热着。宫人们鱼贯而入,摆食案碗箸,端上佳肴美味。全是谢漪爱吃菜色。朝政之上,胡敖不太能摸清刘藻心意,但在她对谢漪这点上,总是能猜得透透。
刘藻果然满意。
谢漪食量小,半碗饭也就饱,她并未立即搁下竹著,而是随意夹菜在碗中,陪着刘藻,让她多吃点。刘藻食难下咽,可谢漪看着,为不使她担忧,终是咽下整碗米饭。
“早些歇,明日且有忙。”谢漪令撤下食案,示意刘藻起来,回寝殿去。
孙次卿谋反,又牵涉出大串大臣,还有济阳王也要派人拿回长安。民乱虽已平息,但后续之事不少,哪里来百姓,所辖*员在做什,该问责问责,该处置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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