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藻不敢见她,谢漪便等着,等她愿意见她。
民乱处置得很快,九卿前来复命,简略几语说明情形,又退下。李闻静坐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谢相入宫,陛下不去迎迎?”
谢漪听到刘藻回道:“她已在宫中。”
李闻话中透着恍然:“方才议事,中黄门忽然近前,便是为谢相传话?”
谢漪看不到他们神色,不知前殿是怎样副情形,刘藻话语很简略,她似是不愿多谈,又像是知她在此,有拘束,只道句:“
她如梦初醒,也怔住。
是要她为妾室。她与萌萌筹划这些年,每步都是再三计量,想着如何能居后位,与她站在同等高度,却从未想过,还有妃妾这说。
前殿大臣们愈加心焦,恳请之声声比声恳切,声比声焦急。刘藻却直没有开口。
她必是在为难。谢漪知道她性子,先太子是温润君子,萌萌母亲是名宫娥,更是谨小慎微,胆怯软弱。可偏偏萌萌不知随谁,有时能看出些,bao烈与刚愎自用苗头。
谢漪担心她被逼得气急,又不肯委屈她,会选第二条路走。当即顾不上自身得失,令内宦上前,要他往前殿传话。
谢漪听闻万民围城,便急忙从蓬莱岛赶来。这是损及朝廷威望,皇帝圣明大事,她心急如焚,路上没有半点耽搁。
到后殿,仍在思索破解之法。
要散百姓只有两条路走,是听从民意,处置她,二则是当场诛杀万民,以儆效尤,震慑还在路上赶来百姓。
也难为韩平机敏,能当殿便想出册封她为婕妤,以此当做对她处置法子来。
她到底位居丞相,爵封列侯,哪有说处死便处死道理,黎庶愚昧,却非全然不晓世事,册封她为婕妤,便是说皇帝让步,不再执着立后事。
她知若直接压着刘藻答应,刘藻即便听话,心下也难免积郁,便迂回着来,令内宦传出“来日方长”四字。
“允。”刘藻声音终是传来。谢漪隔着道墙都能听出她咬牙切齿与颓丧自责意味。她也被渲染失望,不由迟疑起来,莫非是天意阻挠,否则何以偏偏在这时降下生子二头异征?
条条诏命有序分派下去,大臣们各自退下,刘藻留下李闻。
她在逃避。
谢漪见她留下李闻只寥寥说两句话便相对静坐,就知她不敢见她,故而留李闻下来,以作拖延。
这倒是个息事宁人好法子。至于朝廷威望受损,倒也可以弥补,只需之后将涉事之人全部惩戒番,也就是。
谢漪在后殿衡量得失。她丞相当惯,但凡遇大事,首先思索便是对朝廷对刘藻是否有益,时间竟忘自己得失。
大臣们下跪声音清晰传来,恳请皇帝听从民意奏请不绝如缕。但刘藻却迟迟未发声。
萌萌怎不说话。谢漪奇怪。
“陛下!”李闻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重重顿首。额头磕在地板上声音,使得谢漪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