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自中间分开条路,李闻从后面走出来。
众人见他,顿觉不祥。孙次卿也微微变脸色。李闻挥下手,孙适被押出来,孙次卿登时容色煞白。
“人已在这里,大将军暗通济阳王,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勿做无谓之争……”李闻顿顿,将目光落到他身后,道,“还有诸君,也是同党,快快束手就擒!”
众人哪里知道孙次卿有谋反之想,再不敢站他身边,高呼冤枉。
孙次卿眼前黑,险些昏倒,李闻走上前,扶他把。
刘藻看向他,竟是笑下,这笑使得李闻都看得胆寒。
“若不是要你充作人证,朕早已将你皮剥。”
孙适重重地磕下头,额上鲜血淋漓,闻言,僵住身。
夜幕降下。
执金吾亲自领队。三千精锐夜围大将军府。
卫押着那人入殿。那人惊惶交加,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
“你为何出京,做什去,都与丞相说明白。”刘藻冷道。
跪在地上,正是受父命赶往济阳孙适。他出京不过三日便被皇帝擒获,今日方押入京中。他身上有孙次卿亲笔写就绢书,谋反罪名已是铁证如山,洗不清。
孙适行踪机密,连怎泄露都不知,眼下更是惊惧交加,哪里说得出认罪话。刘藻也不是当真要他口述,胡敖呈上匣子,刘藻抬抬下颔,胡敖便转个身,将匣子呈到李闻面前。
李闻双手接过,取出里头绢布看,大惊失色,朝着孙适喝道:“你父子好大胆子!”
孙次卿缓
府中众人正饮酒庆贺,闻报大惊失色。孙次卿眉心跳,觉得不对头。但他到底稳住。今日才胜过场,皇帝就算要反扑,也得寻个过得去罪名,若只为泄愤便兵围大将军府,则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高声道:“诸君勿慌,等无罪,自有说理之处。”
众人闻言,方稍稍镇定。
大将军府有甲士百人,但在三千精锐之前,根本不堪击。金吾卫很快便破门而入,冲到堂前。
众人簇拥着孙次卿,孙次卿冷眼看着这群闯入他府中乱兵。自有人代他出声,质问道:“尔等属何人帐下,敢闯入大将军府上!”
人证物证具在,无从抵赖。孙适冷汗直落,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刘藻瞥他眼,与李闻说道:“孙次卿意图谋反,朕容不下他。只不知他还有多少党羽藏在朝中。”
这绢书若送到济阳王手中,还不知要掀起什风浪,幸好陛下提前察觉,截断。李闻听着前句,深以为然,孙次卿有不臣之心,非但陛下容不下他,天下万民也容不下他。他还在点头,待听到后句,却僵住。
刘藻脸色平静,平淡如水地又说出句:“宁可错杀,勿漏人。”
寥寥八字,已决定场腥风血雨,李闻已可想见接下去长安城中要流多少血,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孙适终于憋出话来,他膝行上前,不住地磕头,叫道:“臣父冤枉,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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