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人早已看到皇帝大船,岸上十余名宫人相迎。刘藻登岸,问道:“谢相在何处。”
她称谢相称十五年,时间也忘改口,岛上众人
走出两步,皇帝又停住。她想起来,谢相兴许有旁渠道能知朝议。如此,她这边切断消息,反倒使她更担忧。
“去蓬莱。”刘藻吩咐道。
蓬莱岛不远,当日去,当日即可回。
此时还未及正午。刘藻乘宫车,匆匆赶去,登舟时,方才过午时。
她坐在舟中,垂首沉思,想得有些入神。
半晌,无人应声。
刘藻冷笑声。群臣几乎要将头贴到地上。
剑掷地,青铜碰撞地板沉闷声音啪嗒声敲在群臣心上,群臣身子随着颤。孙次卿阴沉着脸,既怒且惧。
刘藻道:“散朝。”
这回,再无人敢拦她。
臣,旦皇帝动手,千载丹青,留下这笔,再如何辩白都逃不为美色杀诤臣昏君之名。可皇帝身上逼人寒意,却使人相信她是真会下手。
“臣、臣……”大臣两股战战,抖得说不出句完整话。
“陛下以兵相迫,是要逼……”孙次卿见势不好,开口急道。刘藻,bao怒,喝道:“朕没有问你!”
孙次卿顿时涨红脸,说不出话来。剑下大臣吓跳,只觉剑刃颤动,随时都要割断他脖子。他身子软,摊在地上,抖着声音辩解道:“臣失言,廷、廷尉……不是佞臣。”
刘藻笑下,声音低柔下来,落入群臣耳中,却仿佛条嘶嘶毒蛇缠到身上,随时准备咬上口。刘藻又问:“既然没有佞臣,爱卿怎要辞官呢?”
再过上半月,天气寒冷,太液池结冰,舟船便不能行。得快些才好。她看似步步走得稳稳当当,其实等这多年,她多刻都不想浪费。
“陛下,到蓬莱。”胡敖入内,温声禀道。
刘藻站起身,想起李闻受无妄之灾,须得安抚,便吩咐胡敖道:“你亲去廷尉府上,让他勿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丞相之位,是他应得,除他之外,无人可担此大任。”
胡敖恭敬道:“诺。”
刘藻下船,胡敖则乘另艘小舟快速返回。
走出殿外,明亮阳光照,驱散殿中阴暗。
刘藻在阶下止步。她停得突然,身后跟着胡敖险些撞到她身上。
“殿上事,就不必让谢相知晓。”刘藻说道。
她原先吩咐过,事事呈禀谢相,无让她久候担忧。可现在却又说刚刚事不要让谢相知道。胡敖恭敬回道:“诺。”
圣驾又往前行。
那大臣更加害怕,连道:“臣不辞官,不辞。”
刘藻收回剑,却未回鞘,提在手中,往前走两步,她所经之地,大臣们纷纷避让。殿外甲士如尊尊石像,阳光自他们身后照入,阴影投在地上,笼罩着群臣身影。
刘藻将剑指着宗正眉心,问:“卿要辞官?”
宗正伏地不语。
刘藻又看向余者,再问:“何人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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